“嗯……啊哈……”
他终于没能管住自己的声音。
冰凉过后,是那根火热的指头,而奇怪的是,原本以为会尝到撕裂疼痛的内部,竟然在一阵因为他自己恐慌中的紧缩而带来的刺痛过后,就没再有什么想象中的巨大痛苦了,心里一边感叹着人类的自我治愈能力真是强到可怕,一边猜测那家伙到底给他抹了什么东西的时候,突然一种摸了电门的颤栗感掠过脊背,顺着脊椎一路攀升到头脑之中。
“你……!
啊啊……不成,那儿不、不成……嗯……”
他再次让声音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异样的快感袭来,欧阳明健慌了,这感觉显然比早就有了思想准备要承受的疼痛更让他慌乱,他并非不知道穆少安正在触摸的这个点就是传说中的前列腺,他也并非不知道男人可以有前列腺高潮和那个啥高潮两种攀顶形式,准确来说他这么些年的放浪不羁让他可以毫无羞耻感的说出前列腺或者文明一点叫做敏感点的那个地方。
但是……
这个地方是被穆少安开发出来的。
这个事实,让他从心底荡漾出一股热潮来,他下意识的想拒绝这种快感,可紧紧抱着他的那双手臂却不允许他逃离。
于是,他就那么被穆少安锁在臂弯里,半被强迫半自觉的,接受了这种最直接的原始快乐。
那惹火烧身的手指什么时候抽出来的他都不记得了,他就记得在又一阵冰凉粘稠的触感过后,是毫无预警的侵城掠地。
该怎么说?他多少是有点感谢穆少安没有事先告诉他什么“我要进去了”
“你要放松”
之类的话的,这就好比打针,又好比枪毙,给你越长时间的心理建设,事到临头你就越死去活来。
但是,所谓做爱这件事,并非打针和枪毙那样转瞬即逝,这种活动还有个相对漫长的过程要完成,好吧,那就把它比喻成跑1500米吧,就是上学的时候那个最让人怵头的体育项目,等待“各就各位”
这句话最为煎熬,前期慎得越久,跑起来越缺乏爆发力和持久力,所以反而是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了裁判的发令枪响才是最理想的情况吧,你只管冲出起跑线一路狂奔好了,终点早晚都要跨越的,而在越过终点之前,哪个没心肝的会去考虑过程如何?人人都只剩了条件反射一样的奔跑奔跑,只剩了完全出自本能的双脚交替落地。
欧阳明健想到这儿,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而越是笑,带动了身体振动之后某个部位就越是接连不断传来痛感,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低头堵住了穆少安想问他在笑什么或是想问他疼得厉害不厉害的那张嘴,然后在亲吻的间隙冲那个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继续的男人说了句:“进都……进来了……你丫还等什么?!”
穆少安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天雷勾动地火,欲海之中浮沉。
欧阳明健没法清楚记得自己是不是在期间大声叫出来了,甚至在后来他都不再明晰感觉到那火热的东西进出自己身体的动作了,他脑子终于乱了个彻底,他就只记得穆少安用怎样的热度吻他,用怎样的热情抚摸他,用怎样的热流填满他身体的最深处……
然后,在那只一直不忘摩擦他分身的手松开的一刹那,眼前一道白光,之后是突然降下来的黑暗,这黑暗持续了挺长时间,直到他慢慢意识到彼此紧贴的身体之间那种灼热而且粘腻的触感来自于他射出来的东西时,欧阳明健才从梦中惊醒一般的恍然,原来,他们刚刚的行为就是所谓的做爱,原来,和一个是真心实意在乎着他的人做爱,是这么让人欲仙欲死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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