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山举着扫把“啊?”
了一声,眼睛还盯着挡在易秋前面,正冲着他吃呀咧嘴的土狗身上。
“把扫把放下。”
她刚一说完,陈慕山手上的扫把头就掉了。
“……”
易秋弯腰摸了摸阿豆的头,“坐下。”
阿豆和陈慕山几乎同时坐下,阿豆坐在易秋身后,渐渐收住叫声,陈慕山坐在门对面的楼梯上抹了一把脸,捡起掉在地上的扫把头试图装回去,却发现接口已经坏了。
“啧。”
陈慕山把扫把扔到一边,看着易秋身后的阿豆,勾了勾手指。
“过来。”
阿豆显然不喜欢陈慕山,冲着他又是一通狂吠,陈慕山也来了性子,拿起那根扫把杆子,试探着伸向阿豆,戳它的狗头,“让你凶,我让你凶。”
阿豆果然被他惹火,噌地站了起来,易秋朝楼上看了一眼,担心闹下去吵到邻居。
“陈慕山,你是不是还小。”
陈慕山还在戳阿豆的脑袋。
易秋用手挡住阿豆的脑袋,“你这么晚过来,就为了来搞坏我的扫把吗?把杆子放下。”
陈慕山放下扫把杆子,坐在楼梯上对易秋笑道:“你这狗看着凶,其实不行。”
“我说过了,他没有品种,就是一只土狗。”
“土狗养来做什么,人拿着棒子他都不敢扑,能保护得了你?”
“现在哪有宠物狗保护人的。”
易秋转身回客厅,“都是人在保护狗。”
阿豆看易秋进去了,也站起来跟在她后面进去了。
陈慕山站起来跨了一步,脚踩到了易秋的门前垫上。
易秋的门前垫是墨绿色的,很干净,上面放着她换下来的平底皮鞋和一双女式的备用拖鞋。
陈慕山脚穿的是大江南统一发给男员工的工作布鞋,灰色,布料也很薄,他穿了不到十天,鞋头已经有点开边了。
陈慕山把脚退了回来,站在垫子后面叫了一声:“喂。
小秋……”
易秋回头,看见陈慕山还站在门口。
他干最荒唐的事,说最难听的话,但是,他却有最克制的肢体,和近乎隐忍的边界感。
他真的很像狗。
易秋对这一刻存在于她脑中的想法不满,但凭一己之力却又抹不掉。
“进来。”
她想了很久,最后还是给出了一个指令性的词语。
陈慕山看着自己的鞋子,犹豫了一下,“有没有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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