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楼反而怔愣地坐到了椅子上,前些年在算数一科的自傲,当真是犹如三岁稚子招摇过市。
政事繁杂,这个小插曲过去后,众人又?将身心投入了赋税计簿上。
只?留陈少楼一个人怔怔地留在原地,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临行之前,麦子将中洲城现如今几处急需要发展的地方,全部?列成了任务,交由了封苋几人受理。
盐田开垦,矿脉采掘,河道治理……
那些遗留的粗制盐砖,里面大?半都是碎石渣,夹杂着不少土泥的劣等盐,经过提纯过滤,也被再次上市,用以供给百姓食用。
一切都在欣欣向荣地向前发展。
出城时,中洲城的百姓们?一如之前麦子在代邑时出行的姿态,自发夹道相迎,箪食壶浆相送。
封苋这时带着二十余名年轻男子过来?,衣诀飘飘,在炎热的夏日里,出色的容貌,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打量。
其中一人显得在这群人里面显得尤为瞩目,黑黢黢的,就像是一众白天鹅之中的黑色飞鹰。
“陛下,这些公子闹着要和陛下同行,微臣便自作主张,将他们?安排在了后方的马车中。”
麦子扶额,果然是她一手扶持上来?的好臣子,在这种事上也不忘给她挖坑。
“陈少楼怎么回事?”
麦子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封苋,一股寒风吹过,封苋仍旧一脸正色道:
“陈少楼自称乃中益王献于陛下,一意加入队伍,其目的不纯,陛下需得小心此人。”
岂止是独独这一人目的不纯,那剩下的十几人中,没一个是好角色。
天色大?好,队伍马上就要出发,麦子只?好接下了这一口?来?自封苋的大?锅。
自中洲到河西的官道已?全部?翻新重修,宽阔的大?道上还发着一股新鲜的沥青味道。
在太阳的暴晒下,地面上的边缘处渗开了几道裂痕。
马匹也在这种燥热的环境下,热死?了好几匹。
整个队伍的马匹都是萎靡不振的状态,为了防止唯一的交通工具罢工,麦子只?好下令原地休整,让军中的医士去诊治。
那金齐周三国送来?的公子也顺势登场,在不远处闹起了纷争。
围聚成了一片,阿亚朵已?经带人将他们?控制起来?,沙地的中央卧躺着两人,衣衫不整。
一人额间的鲜血汩汩淌出,双唇紧闭,面色苍白如纸。
另外一人正是当初愤而拒绝官职的言书。
一月不见。
原本稍显圆润的下巴也消瘦得只?有?骨尖,脸上除了灰尘擦伤,倒没有?另外一人伤得严重。
小草侧身问向附近的兵士,
“怎么回事?”
在旁边驻扎的一名小兵立即上前禀报道:
“刚刚言书公子率先出手,打了金国的公子封瑾,两方人马就打了起来?。”
言书挣扎着起身,一眼就瞧见了过来?的人当中,便有?当日要赐他养马官的女帝。
少年的脸上虽还挂着不服气,也明?白是被人摆了一道。
这些年轻俊美的公子,看着温文俊雅,实际上手段齐出,还装模作样同他称兄道弟。
既然他们?想借他见到东女帝,那就让他们?也在这里栽个大?跟头?。
“陛下,封瑾等人夺我治马的方子,还蓄意挑事,就为了见到陛下,陈少楼和关宸三人都能为我证明?。”
言书站直了身子,义?正言辞地揭露了这些人的丑恶嘴脸,还顺道将其余四人也拖下了水。
麦子听到言书的快言快语,将重点放入了治马的方子上,如今马匹害病,队伍的速度严重拖缓。
“治马的方子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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