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鲤乐呼呼地嘴上应者,但是心里却没同意,因为她知道,艾景初真的是个好人。
第二次回到车上的时候,曾鲤在脑子里挣扎了下,迟疑着绕到另一侧,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到艾景初身边去。
“行了?”
艾景初问。
“行了。”
曾鲤点头。
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音响也放着歌曲,大概是等她的时候,他打开的。
他踩上油门,换档,车速慢慢提升起来。
过了半分钟,滴滴滴的响起了警报。
“安全带。”
他说。
“哦。”
曾鲤这才想起来,连忙系上。
外面还在下雨,细细绵绵地落在车窗上,一层一层地缓缓朦胧起来,待雨刮器一刮又立刻消失无踪。
窗外能见度极低,弯道又多又急,所以他开得很谨慎,在每个看不到前面路况的急弯处,都会很仔细。
她不常晕车,但是一到山路就会难受得耳鸣打嗝,特别是坐伍颖的车。
她冒冒失失的,每人的时候开得飞快,过弯的时候又猛踩刹车。
有一次,伍颖手机掉脚下,她自己还弯腰去捡,吓得曾鲤大叫:“你走歪了歪了!
对面有车来了,你快让人家!”
等伍颖抬头问:“哪儿哪儿?我没看到啊。”
的时候对方都已经跑到身后去了。
曾鲤没好气地说:“还好人家看到你了。”
用马依依的缺德话说就是,如果她哪天得了绝症,那就先买份高额保险,再去坐伍颖的车,这样一了百了,爹妈后半辈子还有保险公司可以依靠,也算是死得其所。
但是艾景初的沉稳持重,与伍颖完全相反。
他们一直没有说话,车内的音乐恰当地掩盖了这种沉默。
就在这时,音响里的歌声突然停止了,转而变成铃声响起来,操作台的DVD导航显示屏上提示有来电。
艾景初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按下手边的通话键,接了起来。
“你好。”
他说。
“艾医生你好,我是薛晓梅,昨天找过你的,慕承和的堂姐。”
艾景初的手机和车载蓝牙绑在一起,所以通话的声音通过免提从音响传出来,曾鲤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曾鲤听见那女人说话的声音鼻音很重,不是感冒便是刚刚才哭过。
若不是先叫一声艾医生,她都快以为对方是来向艾景初讨情债的了。
那人又说:“关于孩子的事,我丈夫还有我婆婆他们都有话想当面咨询你,我们……”
话到这里,电话那头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是哭了。
曾鲤偷偷地瞄了艾景初一眼。
艾景初说:“薛女士,你等一下,我稍后给你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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