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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歇斯底里的怒火消耗了太多力气,加之明楼气韵的威压一直没有收敛,阿诚此时的精神和身体近乎崩溃,眼神也近乎恍惚,对于明楼的问话,只是微微冷笑,没有半分回应。
明楼暴怒了,他另一只手一把扯过阿诚的右手,怒道:“我问你话呢……”
突地,明楼好像发现了什么,放开了捏着阿诚下巴的手,扯过阿诚的右手,把袖子撸起来,看到阿诚白皙的手笔内侧,一个及不起眼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伤疤,像是一个缝合的伤口痕迹。
在审讯室里,藤田、南田、高木都看到了明楼这不寻常的一幕,南田向前走了一步,想透过玻璃墙看得更清楚一点。
只见明楼随后拿起桌子上刚才南田用来写证词的钢笔,一把□□阿诚右臂的那道缝合伤口中,阿诚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审讯室,南田一瞬间明白了什么,转身朝着审讯室飞奔过去。
用钢笔豁开伤口,从里面挖出一个细小的装着微缩胶卷的只有拇指大小的小盒子,明楼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小盒子,随即对奔进来的南田道:“这应该就是你们要找的东西吧。”
南田看了看明楼手里沾着鲜血小盒子,看着明楼手下右臂鲜血淋漓已经近乎昏迷的阿诚,抿直了嘴角,周身寒气四溢,但是南田依旧牢牢的控制着自己的气韵,因为她知道,此时的阿诚承担不了她与明楼再次的交锋。
在心里,南田有些难过的想,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阿诚要那么拼命的离开明楼了,可现在她再也帮不了阿诚什么了。
南田身后,藤田芳政缓缓迈步进来,南田立刻收敛情绪,恭敬的向藤田行礼,藤田走近到阿诚身边,看了看阿诚,又看了看明楼,接着,他接过明楼手里的小盒子,点点头,道:“明楼先生,这件事情你做得不错。”
顿了一下,藤田又道,“看来令弟真的是无辜的,明楼先生你放心,我马上会签署释放令弟的命令。”
明楼松开阿诚的手,从怀中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染血是手指,又恢复了一贯的文质彬彬、衣冠禽兽的模样,道:“藤田长官过奖了,我那个弟弟啊,蠢材一个,劳烦藤田长官费心。”
顿了一下,明楼看了阿诚一眼,道,“明楼感谢藤田先生释放舍弟,但是明楼还有一个请求。”
藤田当然看到明楼的那一眼,微微迷了眼,想,明楼要为阿诚求情吗?对于如此陷害自己和自己的家人的叛徒,明楼还想保他?这会不会太可疑了?
带着这种怀疑,藤田芳政道:“怎么?明楼先生不仅想就自己的弟弟,还想救自己的坤泽?”
明楼近乎自嘲的“哈”
了一下,道:“我可不敢救他,救这种人和救一条随时会反噬的蛇没有区别,只是……毕竟他的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我明家这一房到我这里是单传,我想请求藤田先生允许他把孩子生下来,等他把孩子生下来了,这个人要怎么处置都随意。”
明楼话音方落,南田也开口了,用的是日语,她对藤田端正地道:“阿诚身上还有可以挖掘的情报,我们只是从他身上搜出了这个还不能验证真假的微缩胶卷,我们还不知道他的上线是谁,目前让他存活下来更加有利于我们情报工作的搜集。”
对于明楼的话,藤田会怀疑对方的动机,但是对于南田,藤田不会怀疑自己一手提拔的下属的立场,像石头一样没有表情的藤田安静了一会儿,半响,他对高木用日语道:“请医疗队的人,派一组人严密押送阿诚去陆军医院。”
高木“嗨”
了一声领命。
明楼听到藤田下了这样的命令,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然而这口气没送多久,外面匆匆来报信的人就让明楼脸色立刻僵住了,因为那人告诉他,明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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