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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时问:“所以你在教学楼窗边站着,不是在等老师,是在躲他是吗?”
“嗯……”
这会儿严时已经走到房间门口,他拍拍郑恩之的屁股,说:“宝宝,房卡拿出来。”
“嗯,嗯。”
郑恩之摸出卡打开门。
进到房间里,严时将郑恩之稳稳地放到床上,转身蹲在他面前看着他,郑恩之咬了下嘴唇,神情像认错的乖宝宝:“我那时候就跟你撒谎了,对不——”
严时忽然凑过去亲了他一下,说:“你没有错,不要道歉。”
严时打开浴室暖风,一边在背包里找出他们要换洗的衣服,一边说:“宝宝,垃圾丢了,就不要再堆在心里跟个事似的,好不好?”
郑恩之从背后搂住严时,鼻尖在他脊背上点了两下:“好。”
郑恩之没有细说他被霸凌的事情,但严时有大概了解过。
体考受伤后,严时一门心思想尽快养好伤回国复读,但几次手术加住院,半年过去,出院后复健困难,他走路都有很大问题。
后面又复健将近半年,拆掉钢板,经过一个月的康复,伤腿仅仅恢复到和正常人走路无异。
他再也不能剧烈运动,就连普通的跑步都成问题。
严时从积极面对到逐渐绝望,随着时间流逝,他也渐渐接受了他再也不能当运动员这个事实。
在L国边复健边念书时,托朱廿帮忙打听郑恩之的消息,朱廿发给他一段参与霸凌他的人的录音。
“任显过生日,又不要他花钱,请他去不去,都是同学,请他那是看得起他,摆架子给谁看?全班就他没去,不是他告密是谁告密?我们去了的总不能自己挖坑往里跳吧?这事儿校长都知道了,我们几个人被记过,不都是他的‘功劳’么?
平时看着挺老实一人,谁知道这么恶心,揍他都是轻的。
挺没意思的,每回都和个木头似的站着让人打,也没见他哭过。
开始他还反抗过一次,周达嫌他书包碍事,想摘了丢一边去,结果拉链扯坏了,东西全掉出来,他那书包里头什么垃圾玩意儿都有,我把他铅笔掰了,直接上来给我手咬了一口,他妈的贱狗,得亏是没咬破,咬破了还得打狂犬疫苗。
一破包还有他那堆垃圾比他命都重要。
每回把他东西丢到楼下,他不上课挨老师批都得去捡回来……”
严时听了气得说不出话来,朱廿在电话里安慰他:“别气,哥们几个已经把那几个傻逼给揍了。”
半晌严时才憋出哽咽的一句:“谢了。”
“严时,严时。”
郑恩之脸上湿漉漉的,在雾气里看不大清。
严时回过神来:“嗯?”
郑恩之晃晃手里满是泡泡的浴花:“该你给我打泡泡了。”
“好。”
严时接过去拿浴花在郑恩之身上每个地方都打满泡泡。
郑恩之问:“你刚才在想什么?你都不理我,叫你好几声了。”
“在想你。”
严时把浴花丢到一边,冲洗干净手,挤了洗面奶搓出泡泡,准备给郑恩之洗脸。
“是吗,想我什么了?”
郑恩之仰着脸笑嘻嘻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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