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宫来往甚密,下人们-->>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然也彼此熟悉。
但往日里,裘荀生常带在身边的是秋枣,冬糕其次,剩下的春卷与夏粉二人倒鲜少来延珍宫。
君后必不会拿这等事叨扰陛下,想来便是这下人告到了陛下那儿。
忠心倒是忠心,只是......到底蠢了些。
辛言忱面无表情,在心底暗忖。
他倒没觉得惋惜,内务府派来的下人,谁知道私底下有几个主子呢?
总归,荀生既已吃了这苦,余下的局便该是针对旁人的了。
只是不知,幕后那人究竟想用一支箭,射下几只雕来。
*
“陛下,御膳房的人就在殿外,是否要传进来?”
既已谈到此事,君后便主动上前,语调不急不缓,尽显这后宫之主的稳重。
女帝不语,半晌放下帷幔,望向正堂,语气不辨喜怒:“传吧。”
“朕倒要瞧瞧,朕的后宫,究竟藏了些什么魍魉。”
辛言忱的心底便是一凛。
大抵因着他未曾侍寝,便是曾隐约为这风华动摇,到底能很快收回心神。
眼下,他便不若那些侍君般心底杂陈。
既不会因女帝的话联想到其对臻公子的宠爱,也不会生出那无谓的嫉妒、仇恨、羡慕之心。
他只是单纯的,思考着自保;思考着......这帝王一怒。
这意外得了皇位的女帝,少女时期曾是先帝娇宠的二皇女,从未受过任何帝王之术的教导。
可登基三年来,她同样超出朝臣意料,将岚朝治理得极好。
岚朝女帝皆子嗣稀少,可每任女帝却又将这江山稳稳地传给了下一位,岚朝建立已有三百余年,早已超过前朝,却仍旧稳固,百姓安居乐业。
女帝,不仅是那把凤椅、那身凤袍,这本就是一种流淌在血脉里的帝王铁腕。
只是往日里,面对他们这些枕边人时,倒是多了几分仁慈,叫人也忘了那凤袍下的无情与铁腕。
眼下闹出这般事来,这怒意便恰似雷雨天时劈开天际的雷霆,明晃晃的刺到眼底,叫这些养尊处优的侍君们忍不住地眼睛发酸。
辛言忱心思明透,却也忍不住想笑。
先帝如此、陛下如此,大抵天下女子皆是如此。
有人喜欢乖巧的,有人喜欢知书达理的,也有人喜欢骄纵的,可却无人能够容忍男子的心狠与歹毒,也丝毫不能理解那后宅倾轧。
瞧见后宅的血腥与腌臜,便只恨自己塌边睡了条毒蛇。
可是、可是又有谁瞧见那数个独守至天明的日日夜夜,瞧见那些男子出嫁前也曾有着笑闹放纸鸢的天真?
......
说到底,她本就有错。
既娶进宫,却又不爱他们,这便是最大的原罪。
情绪沸腾得太过,辛言忱敛眸,慢慢喝下一杯茶,总归心情平稳了许多。
不去求爱,便也不会生出许多无谓的妄念,总归日子再差,能活着便也很好。
活着便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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