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心如刀绞,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挣扎著起来,一脸愤怒的把明玉往门外推。
明玉的话,只不过是溅出的几点火星罢了,可他心里的嫉恨,却好像野火一样,刹那间就烧遍了整个荒原。
他对自己说,明玉的话都是不能信的,可是又觉得愤怒和不甘,他都不想再奢望甚麽了,那个人明明对他做了那麽可恨的事,羞辱了他,根本都不在乎他…
为甚麽,他还要为了那个人而痛苦,嫉妒,甚至是去恨一个根本未曾谋面的女人?
如意用力的把明玉推出房外时,却看到了一脸懊恼,袖著手站在门外的曾梵,两个人打了个照面,都有些吃惊。
曾梵先回过神来,为了之前的事躬身朝他陪著不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看著比以前还要颓然几分。
他是吉祥的儿子,如意也不会真的同他发火,只好当那些苦痛都是噩梦一场罢了,所以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曾梵站在那里,犹豫了片刻,低声的说道,‘那你能告诉我麽,我娘究竟是怎麽死的?’
如意屏住了呼吸。
他该怎麽说,她做下那样的事,自然难逃一死,龙母是怎样的人,如何能容忍这样的过失?这些都是他早就知道了的。
可他甚麽都不记得了,甚至连吉祥是何时,又是如何死的,都全然不知道。
就连她托付给他的那个人,他都没有依约看顾。
如意有些心酸,声音喑哑的说道,‘我们当初得罪了龙母,自然难逃一死。
你是她的孩子,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从前没能照顾你,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你也不要太难过,已经过去的事情,想再多也没有用。
’
曾梵静了片刻,上前了一步,问他,‘那为甚麽只有你活了下来?那丝带是仙人给她护身避难的宝物,又如何会落在你的身上?’
如意愣了一下,这个人是在质问他麽?
这时曾梵的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你爹没和你说过麽?她是难产而死的,不要把甚麽过错都怪在别人的头上。
’
吴赐人一脸不快的推开曾梵,走到他们两人的中间,有意无意的护在如意的身前。
曾梵难以置信的看著吴赐人,喃喃的说道,‘不会,不会的。
她不是仙人麽?’
吴赐人毫不客气的说道,‘若不是你娘私动凡心,也不会弄成如今这样,龙母没有取她的性命,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她连累如意不说,还害了曾府上下那许多人,难道你爹都没有和你说过麽?她…’
如意著急的喝止他道,‘你不要再胡说了!
’
吴赐人震惊的回过头来看著他,如意攥紧了拳头,冲著他大声的喊道,‘这是我们家的事,和你有甚麽关系?你知道甚麽?就在这里胡说?’
曾梵大约是头一次听到这些事情,只顾著连连的摇头,一面慌乱的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娘她不是那样的人!
’
吴赐人根本没有想到会被他吼,只是动也不动的看著他,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些甚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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