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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泰抬头:“原来……皇上仍是是打定主意……不答应臣了?”
我轻轻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朕不是说再议么。
君无戏言。”
我叹了口气,伸手至颈侧,将我的虎裘解下来,置于双手,行步过去,披在文泰身上,轻声道:“起来吧,你跪着朕心疼,下回再说。
啊。”
文泰微皱了眉头,他伸臂过胸,将虎裘扯了下来,移在手里,垂首双臂呈上:“皇上的赏赐太贵重,臣……不敢要。”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窗外的北风还在呼呼地响,将窗纸吹得呼啦啦。
我几乎可以听到我脉搏在太阳穴上鼓鼓地跳动。
深深地望向他,我叹口气,道:“泰儿……别这样……乞丐还知画饼充饥,你……也得给我……留点念想。”
文泰抬首,双目尽红。
他咬了下唇,本已经干裂的唇,霎时间流下了鲜红的血,蔓延在他的下颚,他却仍是浑然不觉,默然守静。
刚才还暖暖的烛火,黄彤彤的墙壁,如今却像失逝了原有的把酒品酿的意境般,冰冷如雕栏玉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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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眼,再睁眼,我笑道:“你……就拿自己这个样子逼朕。
朕也没有办法。
成啊,朕准了。
年一过完,朕就下旨。”
反正,还有许多日日夜夜,反正就算在疆场,我也不是不能把他召回来,反正仗,总有打完的时候。
我对自己说。
“还望皇上言而有信。”
我笑了一下,道:“现下,文爱卿大驾可以起身了罢,朕赏赐的东西,你也愿收了?”
文泰撑着地要起来,腿却似僵了一般,身前不稳。
我咬咬牙,仍是我抢步过去扶他,他迟疑了一下,道:“谢皇上。”
我叹一口气,撤了手,转身拉开厢房的门,冷风灌入,鼓起我的袍袖,吹得我心凉。
“皇上!
!
!”
他在我身后忽然唤道。
我手停在门阑上,顿步。
我看见陆公公目不斜视地恭敬静守在那里,阁道中,有微微的明光,是一秉摇曳飘渺的烛火,烛蜡如泪般一圈圈滴下,落在托盘中。
“我心里有你,你心里有我。
咱们到哪里不是一样的?!”
我回首,却见文泰已经泪流满面。
我微笑道:“文爱卿,你说得对。”
说罢,我转身走进飒飒寒风中。
文泰番外
我小时候受过很重的伤,以至于现在右腿尚有些不便。
不过大丈夫志在四海,这点小疾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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