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我只好沉吟道:“宫里……确也是太闷了,难怪你烦躁。
过些日子,在西井山有一个诗会,你若是养好了,朕就带你去。”
他怔了一下,脸上浮现自嘲的神色。
我补充道:“只不过那诗会里的人,都不知道朕是皇帝,你也要替朕好好掩饰才是。”
既然不知道我是皇帝,于是定是也不知道他是男宠了。
阮琪这才眨了眨眼,神色微微动了一下。
如此,他便能这段时间里,安心调养了罢。
……
…………
入冬了,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时间已经又过去了一个月,我仍是经常亲自去问阮琪饮食起居,也常常请文泰喝酒。
他们一个怒视,一个抵触,我却是很尽兴的。
王朝的底子还不错,所以皇帝也算是集天下大权于一身的人了,时间总是不够用。
我几乎每天在朝堂,御书房,还有妃子的寝宫来回奔波,但我觉得很充实。
我喜欢这种君临天下掌握一切的感觉,所以付出一点代价,我并不在乎。
天气渐渐地变寒了。
我的御书房里也加了炭炉子,外面是青铜灌注三羊开泰,在羊角上还镶了一圈金边儿,现在正旺旺地烧着,里面红灿灿的。
这日我正在御书房里批折子,关于河内的干旱,河东的暴雨,再就是漕运……
手头的事有些是事务性的,按部就班即可;有些是决策性的,便好好要拿捏忖度了。
这些事,都要人认认真真一点一点地去做。
都说所谓明君者,乃手握大权,而忧天下甚于己身之人。
我的皇兄大抵便是这种意义上的明君。
只不过曹阿瞒一句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亦照样能为明君。
如果要当明君,我宁愿成为后者。
又有言道,凡明君者,安四境之内,方为下等明君;盛天下之大,方为中等明君;融八方之广,乃为上等明君。
我深以为然。
所谓四境安而天下盛,天下盛而八方来朝,此乃国盛而自然而然。
而纵观古今,能安四境者已为寥寥,得盛天下者更乃一手可数,何况朝八方。
通八方有无,收为己用;亦知八方长短优劣,引为己戒。
能为此事者,当真豪杰,因为如此不仅富强了国家,更是教子民有容新纳奇之胸襟,有寻险访远之志向,塑造了民族性格。
文明的进化源于交流,自闭的民族曾今的辉煌永远耐不住岁月的痕迹,终将失去原本那派海清何晏,广阔苍穹。
我若只是爱民勤政,也不过撑死一个下等明君;我爱权,也爱名,这真正开天辟地的事情,我也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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