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的菊花已经包好,店主问我是否需要附上卡片。
我想了想,摇头说谢谢,不必。
有陈尔信在侧,我可不愿叫他看见我做出自己给自己送花的傻事。
“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现在才想起问我这个问题。
我将花收好,付钱,一边对他说,“我去医院看一个朋友。”
“看朋友,送菊花?”
他挑眉,“裴即玉,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我懒得理他。
他对我的偏见由来已久,在陈尔信眼中,裴即玉是一切邪恶的化身,恶毒的象征。
一开始时,我们明明是好朋友,也不知为何最后搞成这副样子。
我初到英国,人生地不熟,英语一团糟,功课差到不能再差,又是亚裔,少不得被其他人嘲笑孤立。
幸好遇到陈尔信这同族,帮我练熟口语补习功课,还带我入他的朋友圈。
他帮我实多。
我满以为他会是我一生的挚友,从没想过有一天会针锋相对。
起因好像是我升入大学那一年,新生舞会上我喝太多,抱住陈尔信一气喊陆青繁的名字,间或夹杂几句诉衷情的话。
第二天在陈尔信床上醒来,他坐在晨光里面色铁青,问我,“你有喜欢的男人?”
我犹豫片刻,还是不想对他说谎,于是点头。
“他在中国,”
又补一句,“就在我家。”
闻言,他面上露出既失望又痛苦甚至有些羞愤的表情。
从此以后陈尔信便逐渐疏离我,甚至在一见面便诋毁我,将我的缺点无限放大,吹毛求疵。
那感觉让我觉得,他仿佛在强迫自己塑造一个一无是处的裴即玉。
不求真实,只要足够可恨。
这种状况愈演愈烈,直至我在路边捡回leo,他与我之间已势同水火,堪比世仇。
没想到今日又会相遇。
这是否即传说中的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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