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喜欢……」
「都说不对,是我、喜、欢、你!
」
「是你、喜、欢、我。
」
「我……」傅重之简直怀疑,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但是那透澈的目光,任谁来看也不会认为有假。
呼出挫败的一口气,傅重之反复蹂躏着他微长的前发,禁不住还是笑了。
「是,我是喜欢你,怎样?说了你也不明白,傻瓜,你能听得懂吗?我说,从以前开始,我就好喜欢你,你这个超级大笨蛋。
」
第一次进许佳楼的卧室,就在当晚,因为许佳楼坚决不准傅重之回自己房间,理由是「小」。
傅重之猜测,他指的可能是床小。
事实上,那张床已经足够让两个成年人尽情地滚来滚去。
不过和许佳楼房里的这张相比,也的确是小了那么一点点。
床又不是拿来走秀的,要那么大干什么?一进房,傅重之就眼尖地看到,在靠窗的书桌上,摆着一本裱装精美的画簿,他走过去,手掌覆在封皮上,将视线投向许佳楼。
后者不置可否,于是他便翻开了画簿。
整整一本画簿,都是画着一个长头发的东方女性,眉眼柔和,容貌出众,非常有气质,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傅重之看到每张画下方标明的日期,都是在十几年前。
他转头,看着站在自己右侧的许佳楼,轻声说:「很漂亮。
你母亲?」许佳楼不点头也不摇头,只低低地吐了一个字。
「砰。
」
「……」迄今为止的交谈中,这是傅重之对他的语意最没有头绪的一回。
「你说什么?」
「砰。
」傅重之无计可施,只好放弃,幸运的是,隔天他就找到答案。
Elisa告诉他,从以前到现在,许佳楼唯一画过的女性,只有他的亲生母亲Elisa。
还说,十几年前,他母亲就在别墅外的那片橄榄树林里,以打猎用的猎枪瞄准喉咙,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当时,别墅中的所有人都听见了,那砰地一声的枪响,包括年仅十三岁的许佳楼。
Ambrosini夫人为什么要自杀,傅重之不想过问,那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又是如此悲惨。
他只是想到,生母自杀这件事,在许佳楼心中留下了怎样的阴影。
从那本画簿来看,许佳楼一定是深爱着她的,否则不会花时间为她画那么多的图。
傅重之又想到,TizianoAmbrosini先生显然是一位成功企业家,而这样的人,往往最容易忽视家人。
许佳楼如今这样,他也不回来多看看,虽说是为了摆平官司的事,但也不可能一天都不得闲,所以这至少证明,这对父子之间的关系并不怎么亲近。
父母必定在乎儿女,傅重之相信许佳楼的父亲也不例外,这从他那天的憔悴神情就能看出来。
只是,他似乎不知道该如何与孩子相处,才会一连多日不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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