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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得那么简单。
你们需要同时对抗两边的武装力量,而且,必须时刻保持压倒性的优势。”
白鹤庭停下脚,严肃地看着他,一板一眼地问,“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骆从野当然明白。
一旦战局向对面稍有倾斜,立刻会有见风使舵的贵族向国王投诚,借以在战争结束后得到国王的封赏。
到那时,敌对的力量将会变成一个停不下来的雪球,越滚越大,直到将他们全部碾成碎末。
他没再嬉笑,认真道:“我说了,我不是去送死的。”
白鹤庭欲言又止,又抬步往前走。
这里的温度比都城要温暖许多,林中生长的植物也与皇家猎苑略有不同,但此情此景还是让骆从野回想起了四年前的秋猎。
那时候的自己,绝无可能想象到现在这一刻——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的生死牵动着白鹤庭的情绪。
“以前都是我看着你离开,这感觉真有些不适应。”
他扯住白鹤庭的手臂,令他的脚步慢下了一点,“当年你去南下平乱,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觉得我派不上用场?”
诚实地说,是的。
白鹤庭没回话。
骆从野当他默认了。
他闷闷道:“我走之后,你发情期到了怎么办?”
白鹤庭道:“我有抑制剂。”
骆从野一怔。
“那玩意儿不是不管用吗?在渔村的时候……”
“不管用是因为你的信息素。”
风自林间穿过,打断了二人的低语,一片小树叶飘飘摇摇地落在白鹤庭的头顶上,他抬起头想将那叶片抖落,骆从野突然朝他走出一步,将他抱住了。
“不要说这种引人误会的话。”
他低声道。
说完,又朝白鹤庭的发顶用力吹了口气。
那叶片打着旋飞走了。
头顶的树冠生得茂密,几道光柱透过缝隙打在泥土地上,风轻轻地吹,那光斑便轻轻地抖,骆从野的呼吸也变得很轻:“我回来的时候,大概……秋天都要过去了。”
可在场的二人都心知肚明,这是最乐观的估计,战况一旦变得焦灼,没有人能预估归期。
“想想,真的要离开好久。”
他又反悔道,“你还是再说几句吧,让我高兴高兴。”
但怀中的那人始终紧闭着唇齿,只是缓慢地一呼,一吸。
骆从野不依不饶道:“是不是不想让我走?”
“嗯。”
白鹤庭终于出了声。
“嗯?”
他应得太痛快,骆从野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顿了顿,语速放慢,又试探着问:“那……我走了之后,你会不会想我?”
白鹤庭又“嗯”
了一声。
骆从野倏地站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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