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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杳安警惕地瞄他一眼,又去扒窗户,“不要。”
出租车正打弯进主道,差点和一辆深夜闯红灯的黑色别克撞上,司机一个急刹,方杳安猛地磕上车窗,季正则都没来得及挡,撞出好大一声响。
中年司机开窗户对着远去的车尾大骂,“半夜出来找死啊!”
方杳安眼里含着两汪泪,仰头看季正则,“疼,这里撞疼了。”
季正则看他额头都撞红了,有些恼火,出租车司机毛毛躁躁的,他后悔叫家里司机回去了。
又端着方杳安的脸,“不疼不疼,我看看。”
安抚的吻落在他额头,下移到鼻尖,含着他的嘴唇轻轻地扫。
方杳安的舌头颤巍巍地探出来,季正则一僵,上扣他的下巴,噙着嫩滑的舌尖重压重舔,唾液浑搅,吻得太狠亲出一阵阵响。
浓郁辛辣的酒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季正则的吻凶狠绵长,充满侵略性,方杳安推他不开,被亲得满面桃花红,直接软在他怀里,攥着他的衣服还在哆嗦。
季正则在他耳畔亲一口,抬头时正好撞见内视镜里司机探究的眼睛,他生怕误会了,连忙解释,“咳,那个他不是十三岁啊,他三十三了,再过几天就满了。”
他沉吟半晌,在司机似乎根本不以为意的沉默里接着说,“他喝醉了,我是......是他男朋友。”
他们真正在一起两个月了,他从没和任何人道明这段关系,包括林耀和唐又衷,谁知道会在这样一个月光惨淡的夜里,跟一个素不相识的出租车司机状似无意地说起。
他无由来地心虚,这段让他雀跃了许久的关系似乎只是他自欺欺人的把戏,除了他再没人承认,他在忐忑中听到中年司机粗哑的回答,“看出来了,关系真好。”
他笑了一下,平白生出点感激来,“谢谢。”
感情这个东西很奇怪,越主动反而越被动,可师生关系,年龄差距和性别阻碍横亘在他们中间,如果他不主动,他们就没有以后。
方杳安睡着了,车上空调热,又被季正则揽在怀里,睡得一张脸红扑扑的,眼镜都起了雾。
季正则舍不得叫醒他,想着反正晚上楼道里没人,把他抱上去算了。
结果一到地方,方杳安自己就醒了,精神还恍惚着,把手送进季正则掌心里,亦步亦趋地跟着。
一进门他就说热,扒着衣服拽,“热,我好热。”
屋里暖气足,季正则倒不怕他感冒,转头去厨房把早上剩的那半锅海带汤给热上了,用来解酒。
出来时方杳安上身已经剥光了,正手忙脚乱地解裤子,季正则连忙止住他,拿着里衫给他套,“别乱动,手伸出来,左手。”
季正则说出这句话来,忽然有种年龄逆转的错觉,忽然之间好像是方杳安比他小了十五岁。
可仔细一想,那方杳安不才三岁吗?
他低头看了看醉得左摇右摆,两颊坨红的方杳安,又扯着他的衣角,可怜又可爱,“我要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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