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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样的煎熬和祈盼中,度过了一夜。
天刚蒙蒙亮,老砖高墙一带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守林的士兵跑过来禀报:太平侯封骥带了手下人马,正快速朝茅屋而来。
我心里冷哼:“这些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这会儿来施恩的吧?面对一个身负重伤的人,看封叔还想怎样?”
封叔步伐赳赳,只是扫了我一眼,命令属下外面守候,自己唤过封泽,领扛着药箱的郎中模样的进去。
我自然不放心,随後跟入。
郎中揭开棉被,察看司鸿宸的伤情,面色凝重。
接着他轻声朝封叔耳语了几句,封叔闻言大惊失色,脱口道:“两箭?不可能!
我再三嘱咐不得伤及要害。
愚蠢的家伙,坏了我的大事!”
只是这几句话,却好似雷声轰鸣在我的耳内。
我倒抽一口冷气,怒道:“这就是你要我守在这里的目的!
以为他受了箭伤,你们又及时给予救治,加上我的精心服侍,他就会死心塌地为你效忠!
如今他伤成这样,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给我住口!”
封叔脸色铁青,一个大巴掌将我扇倒在地。
也许事情始料不及,他的阴狠又上来,剑出刀鞘,指着我,眼底难掩怒意,“再胡说八道,连你都收拾了!”
我愤懑极了,顾不得生死,顶撞过去,“是啊,我们的命不值钱,你尽管一刀杀了他,免得他痛苦!
还有,连我也杀了,你来呀!”
封叔狠狠咒骂一句,再次将剑头对准我。
旁边的封泽急忙加以劝阻,趁机将我拉出屋门。
“唉,姑娘的心情我理解,可是这样顶撞也没用,封爷并无害死敖兄弟的意思。
敖兄弟要是死了,封爷图个啥?所以姑娘清醒一下仔细想想,那个致命一箭不是我们的人射的,这根本另有其人。”
我全身一个激灵,低头沉默不语。
屋内传来司鸿宸微弱的呻吟声,深度昏迷中的他正饱受伤痛的折磨。
那声音刺得我胸口发疼,那是万箭攒心的痛楚,一抽一抽的。
过了良久,屋内一声轻轻的咳嗽,封叔和郎中从里面出来。
我心急如焚,不由自主地迎上去。
郎中叹口气,做出为难的神色,道:“蒙封爷厚恩,凡是卑医经手的,无一不痊愈的。
只是这位兄弟伤势实在太严重,虽然已经给他剜去腐肉,敷药包紮,能不能活过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郎中言语婉转,但是我已经听出其中的意思,脑子嗡的一下,直愣愣站着不说话。
封叔似什麽都没看见,端凝前方,摆了摆手,对着後面的人说:“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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