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又有了自由,又回到了那处他的私人领地。
可他干的第一件事儿既不是去痛快飙车,也不是去看摇滚乐演出,更加不是去找稻子讨论音乐,他去了白脸儿的店里。
如他所愿,他看到白脸儿了,可与此同时,他还看到了他的‘女朋友’。
白脸儿看见冬冬,只愣了一下儿便笑着跟他打招呼,还给他介绍了身旁的女孩儿——这是我女朋友。
冬冬霎时间就凝固了。
以至于白脸儿问他这些日子他过的怎么样,他都听不进耳里。
浑浑噩噩的走出店门,冬冬跨上机车,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实际上他也觉得自己挺傻的,这么久了,你还惦记什么呢?
甚至,这一刻起,他开始憎恨他——他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身边似乎从来不缺少伴儿。
男的、女的,他都可以。
他让他变成了一个同性恋,却自己一转身找了一个女人。
甚至,冬冬开始想,他与他分手,就是为了跟这个女人一起,他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所以他迫不及待的甩开他,好去结婚生子,不受社会舆论的谴责。
一辈子在一起好吗?
好啊,一辈子。
你这个无耻的骗子!
这个时候的冬冬不会知晓白脸儿跟他分开是多么的痛苦,痛苦到掏心掏肺掏空自己也无法排遣,任何一个男人也看不进眼里。
然后,他在演出上认识了这个女孩儿。
这是一个小疯子,认识她的人都这么说。
父母离婚谁也不要她,她自己住在一个破旧的筒子楼里,每天无所事事,除了听歌就是画画,然后与各种各样的乐手纠缠不清,谁都是跟她玩儿玩儿而已,谁让她是辆公共汽车?白脸儿与她认识非常的偶然,他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像个破布娃娃,哭得妆都花了。
她喝的烂醉如泥,揪着并不认识的白脸儿问,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爱我?白脸儿从没见过这么可怜的女孩子,她如此狼狈如此的歇斯底里却让他如此心酸。
于是,他拾起了街头的这只布娃娃。
他想,他这辈子一定不会再爱上哪个男人了,不如拾起这个娃娃,把她身上的泥污洗去,打扮的漂漂亮亮。
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一个让你无法评说的人。
女孩儿却很感激白脸儿,她开始不化奇怪的妆,不穿短的露屁股的裙子,不再跟男人纠葛,乖乖去成人大学读书,学设计,闲暇没有课便学着烤小点心。
她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却永远想不到这个男人让她依靠的动机。
他们有点儿像扮家家酒,只是日落没人喊他们回家。
冬冬在好不容易被父亲和稻子管好的半年之后,又开始了堕落的生活。
并,这一次愈发的不可收拾。
他开始跟地下音乐圈盘踞,除了听音乐看演出还沾染上了很多年轻乐手的一个毛病,抽大麻。
他常常吸食过量,然后醒来发现自己在奇怪的地方。
最甚一次,他醒过来觉察到自己躺在一条后巷里,身上的钱包、手机都没了。
稻子气得说,下一次没的就是你自己,没的是你的命!
稻子被冬冬气得不善,他怎么也没法纠正他的行为,冬冬还屡次在抽飞了之后拍响他的门胡言乱语。
他摇晃着他的肩膀问他为什么,他却只是呵呵的笑。
醒了就更不好撬开他的口,他把自己的心情死死的掖在内心里,一句都不说。
稻子心疼冬冬,可稻子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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