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的表情很平静,像是才刚聊了天气罢了。
叶佳怡小心翼翼地问,“言良生吗?”
落落抬起头来,“是的,他就是言良生。”
她微眯着眼睛,从前的那些片断,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那一晚离开了周家,他们直奔车站,找到了开往省城的车,就坐了上去。
他们坐了很久的车,落落几乎没出过远门,车子颠簸让她吐得天昏地暗,整个人虚弱地偎在良生怀里,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良生一路上都在忙着,喂她喝水,纸巾擦脸,帮她揉肚子,外加买票买饭找小旅店。
他们在省城呆了一晚上,担心父母亲会找来,于是,在车站胡乱上了一趟车,傍晚七点,终于抵达H城。
八年前的H城,街道破旧,房子破旧,连街上的行人都是灰扑扑的模样。
他们住在一家小旅店,住了两晚上。
落落几乎是睡在良生的手臂上。
她对他全身心地信任,心里全无一丝情欲。
良生喜欢轻轻吻她脸颊,这让她感到幸福,充满安全感。
至于父母亲发现她失踪后的恐怖和焦虑,已经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
两天后,良生租到了一间小屋子。
屋子小得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幸好带着一个小小卫生间和一个小小阳台。
他们身上的钱,付了房租,买了一点生活用品,便所剩无几了。
言良生拉着落落的手,神情郑重地说,“落落,从现在,我们需要自己养活自己了。”
彼时良生十八岁,但他远比落落成熟。
知道私奔意味着什么。
它意味着从此无人庇护,一切得靠自己。
他们都还太过年轻,实在不足以面对私奔之后的种种可能。
但落落提了出来,他终于还是答应她。
床单是落落挑的,浅蓝的碎花。
白天她用温水洗过,阳光下晒了一整天,铺在床上,可以闻到阳光的味道。
良生从背后环住落落,瞬间里,从此后就这样相依为命了的感觉袭上心头来。
良生轻轻亲吻着她的头发,落落紧紧地靠着他。
那么年轻幼稚的身体,像春天里悄悄然绽放的花蕾,静默的晴空中划过飞鸟,闭上眼睛的刹那,落落看到良生漆黑的眼瞳里全是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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