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府中,贺云鸿上朝不归,晚宴就不会开始。
贺霖鸿不能让父母坐在大厅里干等着贺云鸿,就吩咐了大门上,贺云鸿进府了,传信告诉自己,再请父母去大厅。
姚氏在自己的屋子里焦灼地等着人来请她。
她已经错过了九九重阳,十月下元,今天一定要见到贺九龄!
姚氏决定了,无论如何要说上话!
实在不成,打一架都可以!
贺云鸿在大朝会后被柴瑞当众叫名留下,与皇帝一同去了后殿,良久不出,众朝臣再次目睹了皇帝对贺尚书的无边宠信!
贺云鸿回到贺府中时,天早黑了,府内遍掌灯火。
冬至是拜父拜母之日。
因是朝中重典,贺云鸿穿的是祭天朝圣最隆重的朝服,在家如此衣着跪拜父母不妥,入府就先回自己的院子换衣服。
凌欣给贺云鸿换衣时发现他手冰凉,忙催着他喝了热参汤,又找出件貂皮长坎肩给贺云鸿穿上。
天冷,凌欣就不抱孩子出来了,自己穿戴了,拉着贺云鸿的手往主堂走。
一路走,凌欣一路给贺云鸿揉搓手,两个人亲密惯了,相互依偎着,卿卿我我的样子。
姚氏好不容易等到了让她去主堂的信儿,马上就出门坐软轿过去。
进了门才发现她是第一个,姚氏自然生气。
她坐着等了会儿,贺霖鸿才与方嫲嫲扶着贺九龄进来了。
原来,贺霖鸿知道三弟回府了,就去接了父亲,一同来的。
贺霖鸿与父亲说着话,什么最近他在外面盖了多少房子,京城大路新修到了何处。
进门后他将父亲扶到椅子上坐了,才向姚氏行礼。
姚氏绷着脸,注意力全在贺九龄身上,不想和这个儿子说什么!
贺霖鸿请安后,赵氏带着两个儿子也到了。
三个人请了安,见姚氏脸色僵硬,谁都不多言语,大家一边站着,就等着贺云鸿夫妇了。
屋子里一片寂静,丫鬟婆子们都不敢大声出气,气氛压抑。
过了一会儿,贺霖鸿对父亲说:“三弟进府时就过了晚餐时辰了,他又回了院子,若是父亲饿了,先吃些东西吧?”
赵氏也问:“父亲,可否现在摆席?”
贺九龄熟知朝事,如果贺云鸿是因被皇帝叫住才这么晚归家,反而是好事。
三郎还得换衣,时间长些怎么了?孩子肯定累了,歇会儿都没事。
何况,三郎是吏部尚书,比自己这个年纪时官都大,是贺家的顶梁之人,怎么能不等他?自己可不介意,于是笑着摆手,含糊地发声。
方嫲嫲站在贺九龄椅子外侧,在他的身侧后半尺处。
贺九龄发不出需要舌头的音,可是方嫲嫲与他相处这么久,学会了读他的唇语,结合他的声调和音节,可以听懂他的意思。
贺九龄习惯了通过方嫲嫲与人交谈,脸侧向方嫲嫲的方向说话,正好将后脑勺给了姚氏。
姚氏一直在用余光瞄着贺九龄。
贺九龄今天穿了灰蓝厚袍,上面用银线绣了团花,往那里一坐,带着种轻松满意的怡然。
姚氏本来已经如紧绷的弓弦,见贺九龄当着自己的面去跟那个方嫲嫲说笑,恨怨一触即发——他看来根本不在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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