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顾长萧是个很好的室友,没外人的时候也不会仗着自己真戾王的身份苛刻锦岁。
小草屋只有一张床,晚上锦岁很自觉地提出自己打地铺,结果顾长萧二话不说用两张板凳一并躺上,床给了锦岁。
主要是和他同居一室不方便进空间,虽然进空间后再出来,时间上没影响,顶多顾长萧会现,她有那么一、两息时间魂飞天外。
但绝不可能猜到锦岁干啥去了,可她没法解释,为什么一眨眼她换了干净的衣裳、伤口重新包扎了。
甚至,她连上厕所都不能次次在空间上。
说到这个那叫个尴尬啊!
她习惯了在空间上洗手间、洗澡,头两夜和顾长萧一室睡,压根没去想这个问题。
还是顾长萧提出:“你伤口不能沾水,这几天忍忍不要沐浴。”
顾长萧已经从将士那里听说过,戾王一到边城下达的第一个指令就是,所有人每天要洗澡,三天洗一次头,绝不能身上脏臭长虫。
他理解的是小季道长在道观干净惯了,自然也见不得别人脏臭。
洗澡这个还能糊弄,当第一天夜里顾长萧现她没起过夜,白天特地留意,因为忙着战后的各种问题,两人几乎是脚不沾地。
可顾长萧还是注意到,小季道长喝了很多茶,但没如厕过。
第二天夜里他就给床下塞了个夜壶。
见锦岁依旧没用,他很隐晦地提醒道:“我知道你的身体……多有不便,你要是起夜,说一声我出去,不要强忍着。”
那一瞬间锦岁心中警铃大响,脑海中只有一句话盘旋‘他知道我的身体状况’!
什么状况?现我是女扮男装了?
结结巴巴地问出:“你,你知道我身体什么不便?”
顾长萧本来想糊弄过去,毕竟都是男人,那方面的事对男人来说,是尊严,是逆鳞。
可他想跟小季道长交心,想两人能成为挚友,所以还是一次把话说开了好。
他在板凳上坐了起来,昏暗的烛光中,看向床上的锦岁:“顾道长都跟我说了,没想到小季道长你这么不容易。”
“你放心,我不会因此看轻你,司马迁也曾受过宫刑,同样能名垂千古。
小季道长有经天纬地才……”
锦岁猛地坐起,抬手道:“等一下,夸我的话先缓缓,你先告诉我,我阿爷跟你说什么了?”
还经天纬地之才,我自己听了都尴尬!
这个时代老板为了留住员工,也是啥昧良心的话都夸得出来吗?
当得知戾王抢强郑家美妾,与燕家贵女纠缠不清的流言传遍燕地,顾长萧在气愤她坏了戾王的名声时,凌爷爷告诉他。
季岁从小就没了命根子,是个阉人。
锦岁看不到自己的表情,要是拿镜子一瞧,肯定很精彩!
不愧是我爷!
咱们祖俩的脑回路还挺像啊!
我这边才说自己不能人道,你那边就来个我是阉人!
不能人道顶多算病,阉人那是直接连工具都么得了。
阿爷你是真不把你大孙的名声当回事啊!
估计凌爷爷和自己想的一样,季岁干出丢人的事,名声毁了,跟我凌锦岁有啥关系!
见锦岁表情不对,顾长萧疑惑:“难道季道长所言有虚?”
锦岁忙道:“没虚没虚!
我确实打小就被、哪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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