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门口,小徐忽然开口说关先生能不能停一下车,我想买束花。
她的下巴蹭着大衣领子,眼角发亮的水及时拭掉,眼妆弄花了一些。
关陆看她眼圈发红,这样从车上走下去,白白引人侧目,就说得,还是我去吧。
小徐道谢,又补一句太麻烦您了。
关陆停车进花店,看了看。
开在医院附近,店里多是玫瑰、雏菊、康乃馨、满天星、金鱼草之类五颜六色扎成一束,热热闹闹的,小徐捧着不合适,反倒是一个釉色深紫的水仙盆里几丛茎叶挺拔,含苞待放的讨人喜欢。
正应季,他便端走那盆水仙,顺带买了罐冰咖啡,一并给小徐。
小徐会意,慢慢用咖啡冰眼睛。
临下车前犹豫了一下,自嘲说其实,我不敢进去。
关陆一想,这事她也难。
长辈病了,马上弄间特需病房不是难事。
但是老人难受,做子女的不能陪在身边,到底不孝。
小徐毕竟是魏南的下属,认识得久,关陆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不该再往深说,只无关痛痒的开解几句。
或许小徐心知今天说谢太频繁,走时只对关陆点点头,不好意思地一笑。
关陆坐回车上,给魏南发了条短信,问你什么时候去宣台,我今年也回去。
魏南回复一个日期。
关陆看了一下,说你叫人订票吧,我回宣台看我干妈,顺便拜访令堂。
被关陆触了逆鳞,魏南那边就没回音了。
关陆放着他不理,想到医院有位熟人,在一楼买杯咖啡,热腾腾地端上三楼去。
三楼是中医科,今天坐诊的副主任医生里有位姓张,叫张国庆。
关陆一进诊室就乐了,张大夫歪着脑袋,皱着眉头,脖子上贴着膏药,旁边还放着一台东西,对着他的歪脖子照。
见到关陆就叹气,说落枕了,家里闲着无聊,当班还不适合看病。
哎呀悟空你来得正好,山人给你把个脉。
关陆把他桌上的文竹盆栽推开,拆台说你一妇科大夫上赶着给我把哪门子脉。
张大夫其实擅长心血管、呼吸、胃肠方面的病症,然而他夫人是妇联的,三八红旗手们有问题都来找他看,久而久之,耐心细致的张大夫在治疗月经不调、产后不适方面越来越有口碑。
张大夫一边把脉一边说,你懂什么,山人这手,昨儿还给我哥把过脉呢。
张家和魏家交情很深,张国庆不着调,好在他哥张建军还算衬得起家门。
张家老大四十刚出头,少壮派,经常被称赞是年少有为。
张国庆有自知之明,虽然有点家世,他哥又干得风生水起,但是像他这样无心钻营的,也没必要再想着往上挪。
张大夫乐呵呵给关陆把完脉,点头说还成,回去多吃俩梨,少喝咖啡哈。
看了看关陆,甚是关心,说悟空呀,你印堂发黑,此乃不祥之兆……
关陆说够了啊,打住。
你个根正苗红的党员家庭出身,少宣扬封建迷信。
您老要想帮我消灾解难,就跟我说说魏南他妈的事儿。
张大夫愣了一下神,挠头说你怎么问这个,不好说哇。
话没说死,不好说不是不能说。
关陆看他一眼,想抽烟,偏不能在这抽,就慢悠悠地回他,你不说我也知道大概,主要想弄清几个细节。
哦,实话告你,他妈找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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