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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举人,在程翰林眼里,已经有很多人配不上自己。
那他呢,真真切切的天之骄子,仪表堂堂、才华横溢的探花郎,若不是受指腹为婚的承诺所累,他早可以娶名门闺秀,过舒坦惬意的生活。
“举人何不休息两日,再去太学报道。”
阿绫不免同情说。
以为是昨晚之事,被程翰林责罚。
“我基础弱,耽误不得。”
温萦说,绝不能放弃科举,做回女子被带回去,只会双方都受罪。
“于...林家三娘子离府了么?”
她继而试探问。
经过昨晚的事,林二太太绝不会再留她们俩在府中做客,要是出门时再被于灵撞见,可就白费一场功夫。
“想必走了罢!”
阿绫提到林铮,表情就很不满。
“她竟还哄骗举人说树上有贼,府里为此搜了大半夜,连鬼影都没见着。
林玢娘子的婢女当时就很无奈,说以前这样的事也有过,曼方林家上上下下搜查贼,最后怎么着?在她院墙角落找到男子汗巾和书信,丢脸的是她自己。
她带来的于娘子也不着调,竟自己和丫鬟在屋里喝的酩酊大醉,敲锣打碗都唤不醒,二太太脸色都气变了,当即让人准备马车,说门一开就送走。”
“汗巾和书信?”
温萦说。
“若是真有情,为何不让他们在一起,是男子身份太低么?”
“是商人家儿子,听说长得很秀气,林铮被戳穿后,一口咬定对方是贼。”
阿绫说。
“说不定真是贼。”
她说。
“她三个表姐不大喜欢她,下面婢女传得不见得是事实。”
“举人...”
阿绫担心看着她。
“好姐姐,我不喜欢她的。”
温萦笑道。
“等会儿帮我送封信给程二郎君,昨晚的事我也有错。”
一想到自己身份不会暴露,理智也恢复过来。
太学建在秋城,是一片矮矮破破的民房建筑中,唯一一座像样的,规格同其他华丽、雄伟的官署相似,在这里就显得很突出,神圣肃穆,令路人望而生畏,有一种不可冒犯之感。
往来车辆无比华丽,学生们都穿着玉色圆领袍,头戴四方巾,潇潇洒洒,朝气蓬勃,与地方书院拘谨心重的学子们迥然不同,好似自己就是国家的希望,一些对别人难如登天的事物,对他们只是隔着一层面纱,只需时辰到了,轻轻揭过就行。
温萦暗想,他们确实可以这般骄傲。
能进这里学习的人,都是心都的官宦子弟,以及地方投书来的精英。
每届科举考试,考取进士的数量,德音书院和岳风书院只能争二三名,第一永远是太学,并且是远远超过。
士林界常说,三甲不出太学。
萧椯能考取探花郎,是一个意外,是他父母、族中长辈、岳风书院最大的骄傲,甚至整座曼方城,都与有荣焉。
她穿着一袭苍青色圆领袍步入其间,路过之人不免多瞧几眼,门房接过侍从小可手里的借读帖子,上面写着“贾方,逸雅孟魁郡人,原思方学院,经太常学监顾璘荐,转入太学。”
看了又看,不确定的与旁人商议,又再度打量她,最终挥了挥手,略微傲慢说:“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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