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爸爸妈妈在我六岁的时候开始跑长途运输,家里刚宽裕点,他们就拼命给我买好吃的,希望我能长胖点,”
范晓鸥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聂梓涵握住范晓鸥的脚,紧了紧,像在安慰着她。
接着她感觉冰凉的脚被放到了一个热热的地方,她连忙要缩回来,她知道那是聂梓涵高烧才退的温热胸膛。
她心中的热流不住上涌,鼻子感动得直发酸。
但聂梓涵将她冰凉的脚贴在他的胸口,沙哑着嗓子对她说:“你继续说。”
“后来——我刚刚胖起来点,在我9岁的时候,爸爸和妈妈在一次出车的时候被一辆酒后驾驶的货车撞上,走了……”
范晓鸥的眼角流下了眼泪,她极力忍住自己不抽泣出声,“我那时候还小,天天吵着要爸爸妈妈,晚上闹腾得不睡,一夜之间头发全都花白了的爷爷就背着我满院子里走——”
范晓鸥说不下去了,她觉得自己的胸口很痛,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压抑着自己,不要在爷爷和姑姑面前过多流露对父母的思念以及心里的悲伤,她怕他们也跟着伤心。
此时此刻,她终于控制不住,呜咽出声。
床动了动,接着一条人影起身,睡到了这一头,尽情释放了悲伤的范晓鸥被一个温热的怀抱搂住,她反手抱住那个人,将脸埋进他的胸口,开始哭泣。
“别哭了……”
聂梓涵叹息一声,抱紧了范晓鸥,她细瘦的身体在他的怀中抽泣得颤抖,他的心好像也被什么牵动了,有点发酸。
“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
范晓鸥哭了一会儿,决定把心里埋藏的心事都告诉聂梓涵,她想找个人分担心事,而聂梓涵是她喜欢的男人,深深信赖的男人,她想把什么都告诉他,也不再害怕他笑话。
“什么事?”
聂梓涵摸摸范晓鸥柔顺的头发,低声问道。
“我来北京是因为……”
范晓鸥刚起了个头,就感觉到聂梓涵的身体有些绷紧,她问他:“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那我不说了……”
“没事,我还好,你继续说,”
聂梓涵及时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对范晓鸥鼓励地说道。
“我来北京是因为在我十五岁的时候,犯下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虽然年少不更事,但受欺骗的这件事却在她的整个青春生涯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范晓鸥蜷伏在聂梓涵的怀抱中,温温的眼泪流到了嘴角,变成了冰凉的液体,她将脸贴在聂梓涵的胸口,抽抽鼻子说:“我那时候喜欢上一个北京的男孩子……”
说到这里,范晓鸥觉得心更痛了,但她还是继续说下去:“我和他成了笔友,我心情不好的时候经常写信给他,因为他能带给我安慰……可是后来……”
她停住了不说,而聂梓涵也一反常态地没有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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