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见她哭,想到刚刚给她的委屈,有意说几句无关的软话,她没给我时间,抢在我前头,说:“我想看看她的照片。”
“什么?”
我诧异。
她已伸手开我的电脑,边说,“你未来妻子啊。
安安说你要结婚。”
我连忙去挡——不是害怕她看什么照片,压根没有,而是不想她看我写的关于她的乱七八糟的玩意。
可晚了,她不久点着一个“锦年”
的文件夹,说:“这是什么?”
我闷声说:“你是不是已看了。”
她点头,很无辜地回:“当然,因为写着我的名,我有权力审查,偏巧又成功破译了你的密码……”
那个文件夹搁置的都是沿途拍的风景和夜里写的文字,把她当作了潜在的聆听者。
缺失的几年,其实有她一路相伴,说起来并不孤独。
当然那些文字真的被她看了,还是有点局促的,我不知怎么反应,只能机械点点头,“你很聪明啊。”
“是你笨,要用我的生日。”
她忽然轻轻软软说。
睫毛一闪,垂覆下来,有点失神。
我无从猜测她的心意,更不愿领取她由此而来的同情,解释:“我也就是随便写写,纸上的文字多半有夸大的倾向。
锦年,我们的事过去了。
因为过去了,所以才需要怀念。
……你没说错,我回来就是办结婚手续,在这边不会呆长。
我成家立业,有人照顾,想必你也会为我高兴。
锦年,真的不要担心我,也没必要做那样的梦。
你不在的几年,我不一样好好地过来了?你没觉得我现在的状态比以前好很多?锦年,我们互相释怀、放下,可能是最好的出路。”
“是吗?”
她歪着头看我,一下一下咬着唇,若有所思,“为什么我在你文字上感觉到的跟你这会说的不一样。
知道我为什么来吗?……你再跟我说一遍,锦年,文字是假的,我不需要你。
你说一遍,我马上就走。”
她死死盯着我,目光有点雾气。
我哪里说的出来。
她惘然笑了笑,松开对我的注视,拿过酒瓶,“喝一点。
我从法国背回来了,还有一瓶。”
接下,我们坐在床上喝酒、打牌、玩游戏。
酒是上好的酒,她很有鉴别力。
牌打的是蜜月桥牌,我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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