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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来才明白,我们镇江同乡会在6楼,而他们利兹大学的留学生派对则在5层,我随着人潮昏头昏脑走错了楼层。
却因为这一次误入,我与我的神秘房东实现了邦交正常化。
抽奖之后有舞会。
很叫我吃惊,为舞会即兴伴奏的是端木。
我站在他身侧,看他流水一样俯伏弹奏,简直是一种享受。
他的侧脸因为时仰时合而染上不一样的光影,时而浓墨重彩,如金秋跳荡的日光,时而隐入晦黯,若暴雨前的海面。
他眼睛偶尔闭住,脸上带着人琴合一的微茫。
我相信那一刻,他魂在天外。
曲毕,他对我说:“你为什么不跳?”
“我更喜欢看你演奏。
很美。”
听我这样说,他微微有些羞赧,似乎为了掩饰这份羞赧,他道:“想听什么?”
“你什么都会吗?”
他说:“试试。”
我其实没有太多音乐细胞,唱歌水平也不敢恭维,因为忙,现在更是既不听流行,也不听古典,停顿在脑子里的只有“秋日私语、献给爱丽丝”
之类的快餐曲。
“呃,我想听《爱之美》。
你会弹吗?很多餐厅用来作背景乐。”
我哼了几句。
他听出来了,挥手扫过一串音阶,便有如水之音潺缓而来。
在空灵的音符间,属于爱的美好、忧伤一起抵达,短暂搁浅,而后消融于广袤的温柔中。
待我□的时候,看到他已注视我多时,“让你想到不愉快的了?”
“不,”
我擦擦涩涩的眼角,“恰恰相反,因为美好而感动。
你弹得很棒。
我想我以后会多花点时间留意音乐,因为它很神奇,动人心魄。”
“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当然。”
端木叫来了矗立多时的琴师,略微吩咐了几句,便带我进了舞池。
我不是很会,只是跟着节奏随他走。
我们间或说话。
“房子,你为什么要出租?我想你并不缺钱。”
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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