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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讨论皇位的归属,”
李承玠揪起她的衣领,“我是在审问你,镇凤塔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孟追欢由着他将自己就这么提起,她微微笑道,“镇凤塔中贵妃娘娘冤魂不散,引鬼火找她的仇人索命,这就叫做——一报还一报。”
“一报还一报?那你呢,你与元展眉勾结,设局引燃镇凤塔,还用巨石机关抵住塔门,将那群道士也一齐烧死,可有想过一报还一报?若世上真当有因果报应,就该将你也一并在塔中烧死。”
李承玠看着她此时此刻脸色白净,衣着妥帖,可他为了寻她连火场都敢冲,连浸了水的盔甲都不曾换就出来寻她,她却告诉他她杀他父亲是一报还一报。
李承玠冷笑一声,觉得自己眼下的样子甚为难堪,他手轻轻一扔,本来悬空的孟追欢便径直跌了下去。
这地方土壤松软,又是个陡坡,她没注意便直接摔到了龙池里。
李承玠呵退欲下池捞她的军士,“让她自己游上来。”
孟追欢游上来后便被人将手脚都绑了起来,她蒙着眼睛被推入了一个房间,房间中都是皮肉烧焦的怪味,她一闻到便趴在地上将昨夜的晚饭都吐出了大半。
李承玠蹲下身,伸手扯下她眼睛上的布帛,“吐够了之后,就起来看验尸。”
却见这昏暗房间的正中央躺着一具焦尸,未烧完的明黄色衣角彰显着这人的身份,那万年县仵作和牛术站在焦尸边,摆弄着手边小刀和剪子。
李承珩按住这两人的动作,“阿玠,还是别验了吧,就让阿爷安详地走吧!”
“他都烧成这样了,还谈什么安详,”
李承玠紧盯着牛术和那仵作,“继续验!”
李承玠说罢便扼住孟追欢下巴,逼得她抬起头来,看着床上的焦尸,她此时的胃中只有酸水,只凭空干呕了几声。
李承玠听到后笑得更加阴狠,“怎么,觉得恶心吗,话说回来信任仵作这回事,还是你教我的。”
李忧民的小腿上红肿水泡连成一片,牛术用小刀将伤口上的布帛取下,将这小腿翻看了一二,“王爷圣人的小腿处有大量淤斑和瘀血,骨头也是折的,也不见一丝愈合的痕迹,想来——是在火灾前便被人用钝器击打过而产生的新伤。”
“小孟舍人,我问你,在镇凤塔上,谁有这个胆子,拿钝器殴打圣人?”
孟追欢沉默不语,但李承玠已然知晓了答案。
那仵作将李忧民的嘴巴仔细检查了一二后,又剖开了李忧民的喉管和肺部,他看了好些时候,才说道,“王爷,圣人的肺部严重水肿,喉管黏膜灼伤溃烂,且有大量颗粒灰尘,想来圣人应该是在塔中被浓烟呛死。
只是——”
“有什么你便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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