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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术捋了捋胡须,就要以手切脉,孟追欢放弃了挣扎,对着李承玠道,“不用诊了,我没有怀孕。”
李承玠却还是用眼神示意牛术继续,他听过脉相后对着李承玠拜手道,“秦王,这位娘子确实没有怀孕。”
李承玠攥紧了拳头,长吁一口气后道,“你是军医,应该不擅长妇产千金之术,二平,你再去请大夫。”
牛术梗着头道,“臣虽日日都是在料理剑伤刀伤,但是不是喜脉还是把得出的,这位娘子确实没有怀孕。”
李承玠合上眼睛,“你出去吧。”
孟追欢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也不动,她兀自喃喃道,“李承玠,我没有怀孕。”
“孟追欢,你——”
李承玠自上而下俯视着她,“你告诉我,你搞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
“后宅妇人假孕争宠,这在高祖后宫屡见不鲜,你没见过吗?”
“你假孕争宠,我后宅空无一人有什么宠是需要你去争的吗?”
李承玠额头上青筋暴起,“我看该是与元展眉伙同设局,诬陷我阿娘才是。”
“你母亲对你父亲早已心死,你父亲又残忍多疑,别什么都赖在我头上,”
孟追欢不敢去看李承玠愠怒的脸,“你母亲说不定都在欢喜,终于结束了这一场度日如年的亲事。”
李承玠愣神了片刻。
他自记事以来,便见过他阿娘常常边饮马奶酒边喃喃自语“原来他早已有妻子”
;他知道他阿娘自入长安以来便再没有快乐过一日;他知道他的外公为大梁战死的那一日母亲不知道流了多久的泪;他知道他阿娘终其一生都要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宫中。
可是他不能说,他不能告诉孟追欢,自己从来都不知道父母相爱的小孩是什么模样,也从来都很羡慕孟追欢哪怕做再多的荒唐事也有姨母、父亲为她擦屁股,可他要长成战场上最不惧生死、最骁勇善战的将军才能被父亲看到,才能维系住他得之不易的一点温情。
李承玠抓了抓额角的碎发,“我看是你和我过得度日如年,才做下此局,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和我决裂了才是。”
“你愿怎么想便怎么想吧,”
孟追花从桌案前起身,“今日没有宵禁,我要回去了。”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中秋之夜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狭长,将孟追欢笼罩在一个名为李承玠的黑影中。
孟追欢被李承玠逼得节节败退,她倚靠在秦王府正堂的黄花梨木柱上,“李承玠你要干什么?”
孟追欢仿佛回到了被李承玠拉出护城河坑洞的那天,他语气嘲弄戏谑,轻轻拨开孟追欢因一天的奔袭而散开的碎发,“欢娘不是说自己怀孕了吗,孩子生不出来岂不是会被圣人怪罪?但是没关系,我们现在怀一个就好了。”
说罢他便用一只手钳制住孟追欢的腰,隔着一层衣服轻轻地摸索着,孟追欢忙把住李承玠不规矩的手,“这里是会客的正堂……回小院行不行?”
“正堂又如何?”
李承玠一只手已然抽开了孟追欢襦裙的系带,“你不是一向都不要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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