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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就怕他意不在此。”
杭六见傅徵脸色又白了三分,忙接道。
傅徵浑身冷汗频出,他撑着一口气,继续说:“孟伯宇犹豫不决,想必他也料到了。
枫山驿距离十八里盘不过两天路程,若是虎无双手下的大部分人马埋伏在侧,恐怕他是想要偷袭四象营。”
“这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他怎么敢……”
杭六话说了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
傅徵苦笑一声:“二十四府中有细作,必是饮冰峡一战后填补进去的新人。
四象营也在饮冰峡折损不少,如今四象营中有没有细作,谁能清楚?我的令牌出现在了祥龙驿和枫山驿,这是摆明了告诉虎无双我不在四象营,若是让虎无双断定这一点,不管四象营动不动兵,我猜,他都会下手。”
“将军……”
杭六顿时失了主意。
“你去,去四象营,路上不要停。”
傅徵抓住杭六的小臂,“孟伯宇再恨我,只要阐明了利弊,他不会不听我话。
你去找他,让他先放斥候,探明虎无双手下的主力军在哪儿,然后不要管枫山驿,先下手为强。
你得告诉他,营里多半有内鬼,叫他守好家门,不要给人通风报信的机会。
还有,一定要把大军停在滦镇。”
“是!”
杭六转身就走,到了楼口,复又折返回来,“将军,那……我们难道真要放着枫山驿不理会吗?老七和祁二公子可都在那里……”
傅徵的侧脸藏在黑沉沉的屋中,叫杭六看不清神色,他只听那伤得坐都坐不直的人轻声道:“你不用操心,我来处理。”
一切没出傅徵所料。
在那场大火烧进驿舍前,乔泽找到了手持令牌的杭七和祁禛之,他带着两人顺密道离开,堪堪躲掉了闯入驿舍搜查的通天山匪宼。
而虎无双扣下了枫山驿的所有人,但却没有轻举妄动,他在等,等待四象营的动向。
这位占山为王十一年的“北卫遗孤”
并非智谋不足的莽夫,他游刃有余,似乎料定了自己一定能得手。
又是一个深夜,杭七带着祁禛之摸进了南门县中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
次,谁也不敢声张。
名副其实的傅将军亲兵带着初出茅庐的落魄公子哥,在风云诡谲的边关,悄无声息地落了脚。
直到这时,在外漂泊了整整两日的祁二郎才发现,他似乎把祁敬明留给他的香盒落在天奎了。
“主上?”
王雍掀开里间卷帘时,傅徵正在喝药。
没了杭六杭七,这宅子里无人供傅将军耍小性子,他自然也不需要人连哄带逼,一碗苦药顺利地灌进了嗓子眼。
王雍蹭到傅徵近前,从怀里摸出了一支小信筒:“这是今日上午,赵护院拿给我的,我没敢拆。”
傅徵看了一眼,皱起眉:“哪里来的?”
“哦,一只小鸟送的。”
王雍说完,自觉这话听起来有些不着调,因而又立即加了一句,“一只小鸟送到了赵护院的房中,但这信筒上刻了一个‘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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