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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做护院实在是太窝囊了。
祁禛之从同州一路逃到冠玉,就是为了能在北关的二十八座天官要塞里谋一份差事。
他不怕做镇戍兵,他只怕镇戍兵都不要自己。
赵兴武虽说粗枝大叶,但又粗中有细,他一眼瞧出祁禛之的心事,叹了口气,安慰道:“白老弟,你为什么非要想做那镇戍兵呢?你看看咱们,三日一轮班,十日一休沐,日日待在那比太守府邸都要宽敞的大宅子里吃香喝辣,有何不好?你再看看镇戍兵,我可是听说,前些日胡漠‘鬼将军’贺兰铁铮进攻了北卫旧都叱连城,四象营的孟少帅领兵与他激战三天三夜,双方死伤无数。
若真叫你这去,怕是有来无回啊!”
祁禛之笑了笑,只得附和道:“赵兄,你说得对。”
赵兴武以为自己劝住了祁禛之,可谁料祁禛之下一句话紧接着道:“但我来天奎,就是为了做那镇戍兵,不为别的。”
“这……”
赵兴武说不出话了。
“你大哥,也就是天奎镇骑督把我指去做护院那天,我整整一夜都没睡着,就恨自己生得不如人家身强体壮,不能在天关要塞中把守辎重。
赵兄,当年我大哥也是行伍中人,曾跟随傅大将军走南闯北,为大兴皇帝打下了这么一片太平江山。
如今我家虽然败落,可是家门不能被我辱没了。”
祁禛之振声道。
赵兴武一下子了然了。
“赵兄,”
祁禛之接着道,“你说打起仗来,镇戍兵不过是去送死,可我看不然。
二十年前,咱们的大司马傅大将军不也是个小小镇戍兵?他随孟老帅踏平叱连城,做了攻城战的先登兵时也不过十四岁。
他可以,我为何不行?”
大司马傅徵,五出巫兰山,六进怒河谷,带着如今名震天下,当年却籍籍无名的四象营将盘踞在同州和冠玉的北卫赶去和胡漠王做了邻居。
如此一个能让塞外诸部小儿夜啼的人物,近二十年前,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镇戍兵。
而冠玉郡天奎镇,就是他的发迹之处。
见祁禛之提起傅徵,自小听着傅大将军南征北战故事长大的赵兴武瞬间眼前一亮:“白老弟,你才是有抱负的人,来哥哥敬你。”
他解下腰间的酒葫芦,真心敬佩道:“等来日有机会了,我一定在我大哥面前给你美言几句,让你也去那天关要塞中抗一抗长枪!”
“好!”
祁禛之就等赵兴武这句话呢。
正在这两兄弟推杯换盏时,负责把守外院的李显匆匆跑来。
隔着好远,他便扯嗓子叫道:“白老弟,赵兄,快回来吧,出大事了!”
祁禛之一怔,一个小小的护院,能出什么事?
李显气喘吁吁跑到近前,前言不搭后语道:“白老弟,赵兄,内宅进了个小毛贼。
王主事说,那小毛贼把家里最贵重的东西偷走了!”
“小毛贼?”
祁禛之心道,这算什么大事?
但听李显继续嚷道:“王,王主事还说,若是东西找不回来,咱们,咱们都得跟着毛贼一起死!”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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