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把斧头固定在一截柴上,看看地上已经劈了的柴,冷天还没到,烧柴火做饭烧水这些也够两周了,先烧了再说。
“你不要管,腰都还没好!
把我劈的捡到靠墙码着就好了!”
边说边在塑料盆里洗手。
鸽子们在场院西边悠闲漫步,时而低头啄几下,啄地面,自己啄自己的翅膀下面,啄对方的头顶或翅膀。
章医生看了会儿鸽子,还剩最后一块柴,干脆劈了算了,想到这里他拿起斧头,看准那截柴的正中就劈了下去。
柴被分做两半,一半在左一半在右,他的身体也像斧头下的柴,自腰间分做两半。
章医生轻轻哎哟了一声,扶着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鸽子们惊得振翅,飞向高天不见了踪迹。
章医生扶腰坐在椅子上捕捉鸽子的踪迹,寻到了光头强穿蓝色涤卡上衣的身影。
“下班了?”
他语气谦逊,章医生愣了片刻后点头,忙把椅子让出来。
“您坐,您坐!”
章医生右手像按着琴键一上一下,谱写出礼貌的旋律。
光头强走过椅子,捡了块劈好的柴坐下,和九哥一贯的坐姿相差无几。
章医生看他不坐,又只好自己坐下了。
“人活在世上真是挺不容易的!
您是知识份子,不像我,只读到小学五年级就出门打工,打了几年工,觉得还是要学一门手艺,就学了开车!”
“我也就是认识几个字而已!
现在养家糊口都难!”
章医生前一句话违心,后一句是实话。
“不一样,归根结底还是不一样!”
光头强叹了口气,“要不国家怎么会这个么注重教育?”
具体是哪儿不一样,他也说不出,不同堵在心里,难以言表。
章医生的笑晚了三四秒,光头强把屁股往柴上挪了挪,“家家都有一本儿难念的经!”
他没有看章医生,而是把目光定格在对面白墙红瓦的平房,“老好人也不容易,他哥哥就死在汶川地震中!”
这话带有明显的推心置腹,章医生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只等鸣枪,就向终点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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