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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丫,再打一斤米酒吧。”
有生意上门了,钱小老板迅速切入工作状态。
揭开缸盖,酒香扑鼻而来,在这热得烦燥的天气里,闻着就沁人心脾。
舀了一大勺香甜甘冽的米酒,倒进专用的木碗里,足斤足量的称了一斤,倒进人家自带的瓦罐里,还嘴甜的介绍,“煮好了吊井里湃一会儿,喝着凉丝丝的,可舒服呢。”
“好啊,回去试试。”
来人笑笑的走了,这天热得人实在难受,嘴里能淡得出鸟来!
只有喝两口酸酸甜甜的米酒才觉得舒服一点,所幸花的不过是几个小钱,倒还可以接受。
只是这天,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哟,这缸酒又快卖完了吧?”
一个肤色黧黑的矮个男子从后院悄无声息的凑了过来,正是前些天来钱家帮忙的杜诚。
钱灵犀有些嫌恶的冷下脸来,把大木盖往酒缸上重重一放,“杜叔要回家了吧?阿金,小豆子,你们爹要走啦!”
两个男孩意犹未尽的墙外跑了过来,玩得灰头土脸,活跟两个泥猴似的。
大的跟钱灵犀差不多,小的五六岁,都是最顽皮也最讨人嫌的时候。
杜诚见钱小妞直接送客,有些讪讪的摸了摸下巴,干咳了两声,“是啊,这就要走了。
对了,灵丫,你别忘了提醒你爹一声,让他这回帮我也酿一缸酒,回头我要来拿的啊。”
嗯,钱灵犀从鼻子里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算是勉强应下,杜诚这才离开,但心里却是有些不高兴的。
连个小丫头片子都给他甩脸子,真是欠家教!
说来也怪,他已经按照赵庚生的法子回去做了几次米酒了,连酒曲都用得一样,可回回做出来的,不是淡得没一点酒味,就是发酸。
私下好言好语的去向赵庚生打听,那黑小子却给他装傻充愣,半字也不肯透露。
否则的话,他怎会在钱家忍气吞声这么多天?
想想钱文佑也是个精明人,特意收留了赵庚生,只怕就是为了今日这条财路吧?可他发了财,也不拉拔兄弟们一把,真是太没义气了。
杜诚全不想别人为什么要无条件的帮助自己,反怀着一肚子怨气走了。
而钱灵犀看着他的背影,同样忿忿的甩了个白眼,给了四字——人心不足!
这个杜诚,第一天啥活也没干就跑来家里拿走了一百文。
第二天倒是一早就来了,却又把他家的两个小子拖了来,往钱家一扔,竟是拿她们家当幼儿园了。
说是吃了早饭来的,可那俩小子看见厨房有什么都口水滴答,问他们有没有吃,一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真要是狠下心不给他们,到了午饭时候,这俩小子也能吃得下两个大人的份量!
听赵庚生说,就是在地里,那姓杜的也帮不上什么忙,倒是自从来了他,钱文佑成天有人侃大山,弄得他和钱扬威反倒更辛苦了。
用他的话来说,“这人请了,还不如不请!”
终于,在全家人一致的强烈反对中,钱文佑只得想办法请朋友离开了。
可还没等到他开口,杜诚自己就主动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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