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易缜也是知道的,却从未听他提起遇到七煞,不由吃了一惊,虽然端王就坐在眼前,显然是无事,但还是露出些关切神色来:“怎么回事?”
易阖微微出了一会儿神,这才苦笑道:“对方不过十几人的商队模样,大概只是在路上碰巧遇上的,远远打了个照面。
我们原本也没有在意,当时并没有什么动静,他们却趁入夜扎营之时冲杀过来,我们一时措手不及,那来闯到面前,朝苍衍叫了声小疏,还不等苍衍答上一句话,七煞竟已经认出他是个假货,劈面就是一刀,那气势着实惊人……”
端王是过来人,那一声小疏唤得急切,足可见两人关系亲密,这才断定此人是七煞。
但看了看易缜,却没把这番话明说出来。
“叫他小疏?”
易缜也不知是否心有灵犀,偏偏捉住了这个词,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人长什么模样?”
“他能一眼认出苍衍来,只怕也精于易容之术,当日那人相貌普通,大约也不是他真面目。
他比秦疏功夫好得多,也远在苍衍之上。
那十几个手下也不是寻常军士可比,人数虽少,仍旧从容逃脱。”
端王见他别的事不关心,偏偏在这么个称谓上纠结,心中暗恼,表面上自然顾左右而言他。
“七煞带走的那一万侍卫,显然是泽国的精锐,这么一干人蛰伏在暗处,早暗是个隐患。
若有机会,必定要全力铲除。”
易缜知晓这是大事,但牵扯到秦疏,心里就有几分犹豫不决,慢慢道:“桐城防卫严密,七煞未必会亲自犯险前来。”
“近日前来桐城的人都仔细盘查过,确实没有可疑之人。
七煞来了最好,端午的事已经安排妥当了,我保证不会出什么意外。
他纵然不来,你不过带秦疏出来散散心,也没有什么不好。”
易缜顿了一顿。
“我看他多半还是会亲自走这一趟的。”
“为什么?”
端王瞧了瞧他:“听闻七煞和破军最是亲厚……”
“行了行了……”
易缜摆手,略显得有些烦躁不安。
“你好好掂量掂量……”
端王见他果然不爱听这话,一笑作罢,心里却是谓叹,只怕燕淄侯自己都没弄明白自己是个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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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送来没几天,易缜看秦疏终日郁郁寡欢,慢慢的口气就松了。
只是依仗着这点,刻意吩咐端茶送水的,使唤得秦疏在自己身边团团转。
秦疏有求于他,一直沉默顺从。
偶尔腰酸脚软,靠在椅子上憩一憩,也会睡过去。
这一天醒过来,房子里安安静静的,人却到了床上,身上还加盖着一件衣服。
秦疏正要起身,一旁伸过手来把他按住了:“累了就再睡一会。”
易缜支着头靠在一旁,正目光烔烔的看着他。
秦疏大吃一惊,不动声色的挪远了些:“这都是什么时候了?”
易缜也不拦他,见他悄悄溜下床去,也跟着坐起身来,支着下巴发呆。
秦疏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得过去倒了杯茶捧过来给他:“侯爷不出去办事么?”
“你巴不得我出去了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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