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隐忍了忍,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终于正经了几分,“还有谁拿你做乐?”
哈哈!
秦桑见夏时隐追着搭话,瞬间转脸,他得逞地挺胸扬眉,不怀好意一笑,嬉皮道:“我家娘子啊!
不过我两那是闺房之乐,你不懂。”
……
夏时隐反应过来,她睨着秦桑,不声不响地,又感叹顾念周着实不易,竟把这么个憨小子教的有几分开窍。
想到自己今日没去营里,秦桑反赶来府里寻她,必定是有大事,她正了正神情,提醒着问道:“出什么事了?”
秦桑这才从得意中抽身而退,他拧眉睨了屋外一眼,怕隔墙有耳,又靠近回来,神情郑重道:“楚国传来风声,说是楚皇惨遭行刺,如今生死未卜——楚国大乱。”
夏时隐刹那想到回楚已有两月的楚明霁,她的手心软,头脑却格外清醒,“如今楚国是否有一方力挺太子登基,稳固朝纲,另一方则是据理力争,势必要查明行刺凶手?”
秦桑诧异瞪眼,不甘地上下打量夏时隐,目光最后落在她的金手镯上,眼里浮现几分释然。
拍着臂上肌肉,秦桑重叹着怅然感慨道:“原来你早知道了,哎,季明储果然是为了你去楚国打探去了。”
季明储是楚明霁在夏国的化名,蓦然听到这个名字,夏时隐差点儿都没反应过来。
她下意识动了动,又听见手腕上传来的叮铃声,她低眼望去,看到那对熟悉的雕凤金手镯。
——其实它一直都在,只是习惯后就不容易再看见、听见了。
习惯真可怕。
更可怕的是人们总是会忘记防备那些留在自己身边并成为某种习惯的人。
夏时隐尝过被保护的、信任的、习惯的人利落刺杀的滋味,她历经一世,如今,除了新月她谁也不敢轻信。
“季明储不是为我回去的。”
夏时隐提醒秦桑,也是在提醒自己,她开口更正道:“他本就是楚国人。
他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都是楚国人。”
“啊?”
秦桑听的一愣,更没明白夏时隐突然这么强调是为了什么。
“我与季明储虽称兄道弟,可我一直知道:他是楚国人,我是夏国人,我们从来立场不同。
若来日我们与他兵马相对,也不存在背叛与对错。”
夏时隐目光重了几分,敦敦教导道:“我们本就只是因为一时的利益而走到一起的,然而聚散终有时。”
秦桑怔在原地,他望着夏时隐,退后几步,又走近几步,最后抱不平道:“可是他对你真的很好,你都不知道,营里有对你不满的、给你脸色看的,几乎都被他狠狠揍过,他还警告我们:若再敢拿武力吓唬你……”
“那又怎样?”
夏时隐打断秦桑,冲动地近乎倔强地质问道:“我信他对我是真心地,可那又怎样?秦桑,待我踏平楚国时,你以为他还能接受我们吗?国仇家恨,根本跨不过去!”
秦桑只觉得血都跟着冷了,他望着夏时隐,似是重新认识他,见识他冷漠无情又野心勃勃的一面,“你要踏平楚国?”
夏时隐这才现自己有些话未免说早了,也说绝了,气过了头,反而镇定下来,她别过头,借着走回书桌后的功夫,重盘心里的计划。
抬眸看回秦桑。
夏时隐的目光耐人寻味,似游于清泉下的鱼,你看得见,也知它的确存在,可那距离是假的,你以为应该伸手的地方也是假的。
根本看不清虚实。
夏时隐委顿于椅子里,隐然威势,似笑非笑道:“可能没到那一步,可趁乱打劫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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