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说起来不算长,但他们这种年纪还有多少个两年?实在不能说短。
他不知道阿青还能不能苏醒,睡了这么久,定时的理疗按摩已经不能阻止肢体脏器的萎缩、衰退,他真的很担心阿青会这样一直长眠到衰竭而死,一并带走他渴望的关于背叛的解释。
他想不透,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解释,值得阿青宁可死都不肯告诉他。
他更想不透,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解释,值得阿青背弃他们四十几年的生死交情。
一个无数次危险时挡在他前面,甘愿为他挡死的人,居然会背叛他,要他怎么相信?半个字解释都没有,要他怎么甘心,怎么能放他去死?
倘若预兆中的不安会成真,他要他在临走时醒过来,把他所想不透的,不了解的,他对他隐瞒的一切都告诉他。
否则,轮到他奔赴黄泉的那一刻,他会死不瞑目。
噼噼啪啪,一阵急促的脚步在医院的走廊响起,由远及近。
“爸,华叔怎么样?”
文灿看一眼闻讯赶来的文鸢,无力的摇摇头,表示他也说不好。
文鸢坐下来,调整呼吸急促的步调,一同赶到的沈默陪坐在旁。
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刺目的红色刺激得人心越发焦躁不安,二十分钟前华于青因为心脏问题进入手术室抢救。
文鸢抵达没几分钟,大美人也来了,同样的焦急。
来了之后,特意与文鸢保持距离,坐到另一边长椅上等待抢救结束。
“你怎么回来了?”
文鸢主动搭话。
“没事,回来看看。”
明显的赌气痕迹呈现在大美人冷艳的面容上,文鸢笑笑,心中明了,不再多问。
手术室外恢复安静,只有呼吸和钟表滴答的声音。
太过分的静寂,使得压力逐步加重,逼得人透不过气。
没人敢多做猜想,唯恐任何不吉利的闪念成真。
尽管他们每个人都清楚现实的残酷,对一个昏迷两年的人来说,任何不起眼的小问题都可能导致大问题,最终危及生命。
时间就在这种沉闷的低气压中一分一秒的流逝,谁都没计算过了多久,红灯终于灭了。
华于青被护士推出来,还好,面部没有被布料覆盖,生命仍在维持。
医生却告诉他们,情况并不好,劝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其实,每个人都做好心理准备,也都原谅了华于青,只是那份对解释的盼望依然存在,无法坦然接受华于青就这样离去,所以,还在竭尽所能的维系着他的生命。
当然,这期间也包括对华于青本人的眷恋不舍。
毕竟无论是文灿和华于青从小至今的四十几年的感情,还是两兄弟打一出生就与华于青建立的感情,都不是可以轻易抹杀的。
谁都没有走,病房里却安静得不像有人滞留。
谁都想说些安慰彼此的话,却让沉重的心情压得张不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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