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哦,你当然不知道。
司徒家素来以齐心一意为荣,你知道为什么数百年来不出一个叛族者么?”
看着聂悯不明所以地摇头,司徒凝香戏谑地道,“因为啊,那帮人一旦发现叛族者,就会立杀无赦,当做从来没有这个人。
就算偶有哪个人因为有特殊才能要留下不杀,那帮伪君子们也会销去他的原名,改称隐,幽禁在族中重地,一世不得重见天日……如果被捉住,他们肯定舍不得杀如此天资横溢人见人爱的我,所以到时候肯定会改名为司徒隐,哈哈,这可比我如今的名字好多了,免得你叫起来觉得女里女气。”
“凝香……”
“嗯?”
“你在紧张?”
“我没有!”
聂悯摇着头笑了,伸出一只手握起司徒凝香,道:“你一紧张话就特别多。”
“……哪有……”
“你看你现在,哪里还有那个能止小儿夜哭的冷面毒王的样子?”
“我还不是只有在你面前才这样……好吧,总是瞒不过你,我只是觉得司徒家最近追得紧了些……”
“凝香……”
“嗯?”
“不用担心,就算你一不小心被他们捉到,我也会打上九阳山把你救出来的。”
“谁,谁用你救,就算我再怎么不小心,也断不会被他们捉住的!”
聂悯点点头,把昏迷的少年打横抱起,说道:“我们快走吧。”
走出数步,却没听到司徒凝香跟上来的脚步,有些奇怪地回了头。
只见那黑衣青年素来冷淡的脸上正露着茫然,柔声问道:“怎么了?”
“你……真的会打上九阳山?”
“当然!”
聂悯很肯定地答道。
“你知道的,我讨厌那帮伪君子……”
“放心,白衣教的人,有些时候肯定是说到做到。”
“只是有些时候啊?”
“对着司徒荣及那帮伪君子们,自然不能说到做到了。”
聂悯温正的脸上露出了狡黠,又道,“再不走,恐怕就要和那帮伪君子们正面碰上了,你到底走是不走?”
黑衣的司徒凝香展颜一笑,肯定地道:“往西五十里外刘老庄,谁落后谁就要请一餐!”
两条人影倏忽间展开,如御风而行,而不论如何急速,两人始终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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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岁。
林海如在老人面前跪下,他能感到身后有一双温稳的眼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二年多的生活如云中雾里,如今回想像一阵缥缈的青烟。
烟里有一个喜欢穿黑衣的男子,喜欢在四人一起吃饭时抓起随便吃剩的哪块骨头砸他,一边还骂骂咧咧道:“你这死小子,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跟我一起学毒。”
这是他的二师父梅凝香。
如果不是亲见,他断然不会想到,江湖上闻之色变、能止小儿夜哭的毒王司徒凝香就是这么个没大没小、任性随意的人。
而江湖上盛传的毒王失踪的传闻,竟然是因为他自己叛出了家族,自动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有一个喜欢穿白衣的温稳男子,总会在二师父甩出的骨头砸中他时转了筷子夹住,而后不悦地道:“凝香,和海如好好学着点,吃饭就要有吃饭的样子。
再说,现在打武学基础,以后再回头学医毒,有什么不好?贪多反而难以学精。”
这是他的大师父,聂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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