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突然尖叫了一声,愤怒地看着孟秀:“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孟秀闷着头,不说话,神情复杂。
“你说话啊!
为什么不说?!”
她神经质地喝了声,一只手还在乱晃。
孟秀突然昂起头,脸上的神情却完全不同了:“是。
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我特意引你来听心岛,便是为了此时。
我知道你按捺不住,每日必然要找人睡上一觉。
很早前我便在你身上下了萦纡粉,所以不论何时我能顺利找到你。
捉奸之时,我终于找到机会把另一只比目鱼的血抹在了你衣衫上,你心神不稳之时必然不会注意。
而这比目鱼便以你为生死仇敌。
也只有你死在自己的符宝之下,团长才不会知道这一切。”
他的神色里有着诡异的兴奋感,恨不得将这些说与天下人听,可惜却只能说与一个将死之人,不免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谁让你不知检点,便是在抚生团,也有那么多你的裙下之臣,你把我当什么?”
他激动地斥责道。
“每次仙团里,若有兄弟拍着我的肩,意味深长地朝我笑,我便知道,他们又把你睡了,暗地里不知道嘲笑我这个活王八多少次了,我头顶的绿帽子几乎堆成山了。”
白露咯咯咯地笑了,冷不丁咳出一口血来,用残存的一臂揩了揩嘴角,几乎笑出了眼泪:“荒唐,荒唐!”
“这一切,不是拜你所赐吗?孟秀?”
她转过头去,不想再看这人一眼:“当初你眼巴巴地拿着这如玉诀,求我练,我便练了。”
“你说这功法美容养颜,平时练一练也无妨,我便听了。
你说这功法练了,于你我双修都有益,我便信了。
你敢说你把如玉诀给我的时候不知道它的功用?”
白露惨淡地一笑,“怪只怪我当初太信你,太相信你对我的心,也太盲目地……爱你……”
最后两个字微不可闻,除了她自己,没人听见。
也或者,到现今的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心意了。
“你信我?”
孟秀讽刺地笑道:“你不过是喜欢看一个傻子被你耍得团团转的模样!
你这个大小姐,骄横跋扈,又怎么会有心?”
白露突然不想争辩了。
她生来便千娇百宠,任性妄为,又生得貌美娇俏,自有些大小姐脾气。
对于眼前的憨大个,她原本只觉好玩,闲时逗弄逗弄,看他红脸,不料逗弄着逗弄着却上了心,不然凭她父亲的本事,团中的青年才俊不是任她挑?她如何又会与一个资质一般的傻大个结为道侣?
不过,她想,他是不会信的。
她懒懒地躺在那里,只觉心灰意懒。
“若不是你太过寡廉鲜耻,你我又如何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孟秀说着,铜铃般的眼竟落下了泪来。
“你给我如玉诀的时候,便该知道会有今日。
为了你的进阶,你把我生生变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浪荡子,一个活生生的炉鼎!”
“你在床上吸取我灵力靠我进阶的时候,怎么就不想到这些都是你浪荡的妻子从旁的男人那边吸来的?”
白露惨淡地笑了:“如玉诀炼了,我便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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