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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亭眼神在陆颖的脸上停留了一下,仿佛是才想起来一样问道:“陆颖,你今年多大了?”
山长这是怎么了,怎么在这种场合问她这么私人问题?而且她多大了,山长怎么会不知道?心里尽管嘀咕,陆颖还是一个好宝宝一样,乖乖答道:“回禀山长,陆颖今年十二了。”
“十二了啊——”
李凤亭拉长了声音,仿佛才想起来一样,然后抬手指指下面,看着陆颖,命令道:“你站到那儿去。”
广场前的其他几名夫子面色也忽然变了,用一种不能置信的目光紧紧得看着李凤亭,紧接着又用不同眼光看向她身边陆颖,彼此对视几眼,其中有人欲语,但最后却都不约而同保持了缄默。
陆颖傻兮兮的把头转向自家山长手所指的方向——是应试学子的队伍末端。
花山书院戒律严明,陆颖虽然天性调皮,却也不敢在这种重要的场合胡乱站。
她自小在花山长大,却是以书院的杂役的身份存在。
在书院里,杂役和求学的学子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层次。
因为李凤亭的原因,陆颖虽然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个小杂役的身份自卑过,可对于能够成为一名正式的花山学子,心中一直充满了艳羡和渴慕。
这是任何人都知道的。
对于山长突然来这么一手,她感觉如同被天上掉下来一个大馅饼砸中,觉整个人有些眩晕起来,说话也不流利了:“山长,我,我……”
“怎么了?”
山长挑了挑眉,“你不愿意吗?”
陆颖手足无措,手指在背后紧紧握着,面色通红的说:“不,不是……可,可我还没有想过——”
这是假话。
其实她真得有偷偷想过,而且想过很多次,等她的学识多一点,等她再大一点,或者是十五岁,或者十八岁的时候,能够求得山长让她参加入试考试。
前来花山的学子个个才学横溢,其中出身位高权重者不在少数,她在花山长大的,自然很清楚这一点。
而她不过是一个小孤女,自幼失母,后来父亲离世的时候被山长见到,心生怜悯,带回花山书院,做一点轻松的杂事,让自己能够吃饱穿暖,已经是万幸了。
又有什么资格奢求书院能够收她为弟子。
何况,她吃住都是书院给的,自己身无分文,连束脩都交不起。
但她确实没有想过山长会在这里时候主动让她参加入院测试。
山长,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准备?你要准备什么?”
李凤亭丝毫不给情绪慌乱的陆颖一点面子,“你跟在我身边五年,莫非这五年我都是白教你了。
去——考不过,三年后接着再考!
!”
此话一出,下面的应试学子面色也变了:这个女孩不知道是什么身份,衣服穿得看起来像个下人,可居然能够得到花山书院山长五年的教导?
陆颖并此刻脑中混乱,并没有意识道山长的话隐约有在大庭广众下暗示她是自己的弟子的意思,只是被她一通斥责弄得心神不安,一向伶俐的舌头好像被猫吃了,茫然的走到了队伍最后。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失魂落魄的模样正在被身边的许璞用眼角余光收入眼中。
有意思。
5
5、004...
等陆颖完全平静了心绪的时候,人已经坐在放着考题的桌子面前了。
陆颖嘟着嘴,对着卷子叹了一口气:好吧,现在不是去想山长是怎么考虑的了。
首先要把迫在眉睫的考试完成才对。
如果考试通不过,她在这里浪费时间纠结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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