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则不同,自己不仅是上三旗的贵族,更是长房长女。
说起来,比她李倾婉还矜贵着几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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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或许觉得委屈,可只凭着你尚未博得品阶,就敢肆无忌惮、嚣张跋扈的行径,我敢说,你并没有那个命在宫里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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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倾婉说完转过头来,眸色幽幽冷冷地看着她,"
你可知道这里是什麽地方?是皇宫。
宫里面最忌讳的就是勾结,你偏偏拉帮结伙,专门以欺负其他秀女为乐。
你知道那些秀女里面,哪个是在宫里有后台的?倘若不是我暗中护着你,说不定等不到筛选出宫,你的小命就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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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息间的潮气有些澹了,或许是待得太久,已经闻不到那股呛人的酸臭味道。
袭香此刻瞪着眼睛没有反驳,然而眼底却含着不以为然的神情。
李倾婉歎了口气,本来多说无益,然而事到如今,不妨跟她讲得更明白些,省得将来没有了自己的照拂,她在这后宫里面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第63节:只道梨花薄(8)
"
还记得我之前送舞衣给那个耿佳?玉漱麽?就是因为知道你在这届秀女中太过显眼,才想推出一个人来,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这样所有的人、所有的矛头才都对准她一个,既是给你做一个缓冲,也是给你腾地方,可你却故意将她的舞衣撕破了。
后来我与莲心亲近,你又看不过眼,处处与她为难,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多厉害!
"
性子这麽张扬跋扈又不懂收敛,即便能被留下又能怎样呢?在宫里待不长久的下场,只能是死无葬身之地。
袭香咬紧牙,愤愤不平地道:"
表姐说了这麽多,可表姐还是给耿佳?玉漱机会,让她接近皇上,不是麽?"
机会?李倾婉失笑地看着她,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怜悯的神情。
真是不知该说她单纯,还是该说她蠢。
皇上岂是那麽容易就见得到的?复试走了几场,有哪一次皇上出面了?只不过该栽培的人还是要栽培,至于是耿佳?玉漱还是别人,她根本就不在乎。
因为倘若她抓住时机上位,便会念着自己的好;可倘若不行,那又有何关係,反正折损的都只是一颗棋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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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佳?玉漱是我的试金石,好则使用,坏则丢弃。
反倒是你,倘若当初我将机会给了你,现如今恐怕你也要跟我一样,待在这北五所里了……"
袭香浑身一震,蓦地滞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玉漱的事她岂能不知?正是因为太扎眼得罪了武瑛云,才被冠上冒充旗籍的罪名关押进景祺阁,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原来,竟然都是表姐在穿针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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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现在该怎麽办……"
李倾婉感觉双脚有些凉,将被褥拉过来覆盖在腿上。
袭香见状,也不再嫌弃那床榻究竟有多髒,忙上前帮她将团垫拿起来放在她背后靠着。
李倾婉是被人伺候惯了的,任由她将一切都弄好,才清清澹澹地道:"
在这宫里边,最不缺的就是心机和手段,若想要比别人活得更长久、爬得更高,必定要记住一点:夹起尾巴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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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明媚的夏暑季节是不常下雨的,可今日的天空却遍佈着乌云,厚重的云层挡住了阳光,空气里浮动着的都是燥热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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