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禾晃了晃被他捉着的手腕，有气无力地说，“你不饿我还饿呢。”
“谁说我不饿”
他空闲的那只手慢慢扯下盖在脸上的那张纸，露出一双漂亮的凤眸，琉璃色的眼睛盯着她，对她说，“我现在就吃了你行不行”
“你这人能不能”
能不能正经一点。
薄禾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也没了词。
见他作势就要扑过来，她连忙补了一句“放学之后可以。”
“放学之后可以”
“嗯，所以你先放开我，我去吃饭。”
“唔那我先收个订金吧。”
“什”
“么”
字还没问出口，她就嗅到了一丝打印机里的油墨味儿。
不过，这个味道非常非常淡，就像笔记纸的味道。
唇上是笔记纸冰凉而粗糙的触感，但一个熟悉的温度却透过那张薄薄的笔记纸，印在了她的唇上。
他隔着一张笔记纸，吻了她一下。
“放学之后你要是先跑了”
收好了订金，方十四颇有深意地了她一眼，并对她说，“明天早自习的时候，我就把你按在班级前的讲台上亲，你信不信”
我信，我他妈真的信。
晚自习结束后，薄禾没敢离开。
她住学校的寝室，每周只有两天假期会回家，十点半之前关寝，虽然因为有了晚自习，查寝的力度很弱，但一旦错过了这个时间，就要流落街头了。
可即便这样，她仍然收拾得很慢很慢。
方十四上学是一本都不带的，跟薄禾开始交往之后，还算有长进，至少把各科的教材都备齐了。
不过，顶多就是扔在桌堂里放着，上课的时候用来，让他带回去复习根本不可能。
所以，虽然他现在有了，但还是没有背包。
薄禾磨蹭的时间不算长，但是晚自习结束后的这个时间，所有同学都归心似箭，不到五分钟，教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方十四着她慢条斯理地收拾包，一本政治生活塞进去又拿出来，折腾了好几遍。
“你把它折腾出花来，有什么意思，”
方十四抽出她手里的那本教材，不由分说地塞进了她的包里，然后系上了拉锁，“走了走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你在这别扭个什么劲儿啊。”
薄禾刚想开口，却不想连包都被人抢走了。
方十四单肩背着她的包，牵着她的手，把人领出了班级。
路过一楼的楼梯口时，薄禾拽了拽他的袖子。
“就在这里吧”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着他。
平时薄禾不戴眼镜，没了那对儿厚厚的镜片，圆润的杏眸也变得多了几丝柔软，眉梢眼角都是少女特有的娇意。
大批学生离开教学楼之后，走廊里灯光昏暗，只剩下了几个光线微弱的声控灯。
楼梯转角被一道墙挡住，黑得连楼梯的前几层扶手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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