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不在府里的每晚,都会有门房的人守夜,以免他回来之时无人应门。
已过戌时,小虎子窝在门房的小木床上,碳炉在滋滋冒火,被子里暖和的让他昏昏欲睡。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小虎子猛地一惊,双眼迷瞪了几下,就立刻起身披起了一件旧棉袄,开了门栓往右边大道上探身看去。
两匹马棕色鬣马疾驰而来,坐在前一匹马的玄衣男子正是秦衍,及后的他也认得,是督主身边的冷脸侍从。
小虎子赶忙把另一扇大门的门闩也给取下了,将正门打开,秦衍刚好从马上翻身下来。
“督主好。”
小虎子十四五岁的年纪,圆兜兜的脸笑起来很是喜庆。
秦衍迈进门槛时侧过头,“你是小虎子?”
“是的,督主。”
“去领赏吧。”
“谢谢督主!”
小虎子看着秦衍的背影,他也不知道方才督主看到他是想起了什么,好似是笑了笑。
不过最让他高兴的可不是赏赐,而是督主竟然记得他的名字。
以前的老张都守门十几年了,督主都不记得,他才守了这两年呢!
小虎子喜滋滋地帮门重又闩了上去。
门房之后自有通传的下人一并等着,首先去告诉的便是督主府实际上的管家冯宝。
秦衍所经之地,烛盏一只只地亮起来,被通传到的冯宝一边扣着侧襟,一边小跑到了秦衍身边。
“督主,您回来了。
前院里净室的水,奴婢已经叫人开始备下了,可是要现下沐浴?”
冯宝拍了拍整理好的袄子,笑呵呵地迎上去。
冯宝说的净室,不是在苏宓所在的客院,而是离书房近的前院。
秦衍平日从外回来较晚,便会先在前院沐浴完,再去苏宓那处,省的下人们发出的动静扰了她好眠。
“嗯。”
“督主,那要不要去与夫人说您回来了?”
“让她继续睡吧。”
冯宝觉得还是要讲一声的,于是只得迂回地说道:“督主,您不在府里这些日子,夫人可是天天着春梅来问您的归期呢。”
“出门不过才月余,有何好问的。”
冯宝看着督主那显然扬起的嘴角,有时候他也不懂,高兴就高兴么,督主怎么老是说些反话,真是教人看得愁的慌。
***
苏宓自从那日寻了大夫,查过没有身孕之后,便不再怎么嗜睡了。
细细想来,也大抵是她心里头想的多了,哪来那么容易便起反应的。
这两日她终于是一心一意地等着秦衍回来,今日睡下的早,亥时起了个夜,竟然便没了睡意。
院外隐隐约约传来声响,苏宓打开窗户一看,似乎亮起了许多烛火,这督主府除了秦衍便没人再有这么大的阵仗,她心里一喜,难道是督主回来了?
可既是回来了,怎的没到她这儿来啊。
苏宓忙穿上一件冬日的棉质里衣,外头再披上素白的厚氅,踩着软屐在院门口探头探脑了一会儿,最后忍不住循着那几处光亮,穿过了中院,一直走到了前院看起来下人来往最多的地方。
冯宝正从储衣室寻到熏好檀香的干净中衣,准备送到净室去,一转身就看到了在门口徘徊的苏宓。
“夫人,您怎么来了。”
苏宓见冯宝看到她了,只得老实上前,“冯宝,督主是不是回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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