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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是看穿了郑衣息的?自私薄冷。
当即便?挑着最尖利的?话头说道:“爷难道不知晓吗?那日订婚宴时,前院锣鼓喧天。
您即将要迎娶的?那位正妻把?姑娘叫去以后,以莫须有的?罪名让她罚跪了好几个时辰。
姑娘肚子?里的?孩子?立时就没了。
姑娘日日夜夜地?盼着您能来瞧她一眼,哪怕就是一眼,可等了不知多少个日夜,落胎时、病重时辗转反侧的?难眠,却是等不来爷的?身影。”
郑衣息面色惨白,此刻他再没有理由驳斥,只能任凭噬骨的?痛意与深切的?愧疚摧心挠肝,将他的?神?魂理智统统剥开。
漫长的?停顿之后,郑衣息才?艰难地?问了一句:“她被抬去了哪里?”
圆儿扫他一眼,神?色愈发肃穆地?说道:“姑娘临死前告诉我,说千万不必告诉爷她已死了这件事。”
郑衣息心下愈发钝痛,只下意识地?以为是烟儿不想让自己伤心。
这个傻姑娘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临死前却还惦记着自己。
郑衣息又想起?了书房翘头案上?歪歪扭扭的?“郑衣息”
三个大字,也忆起?了那一日烟儿为他处理伤口时的?柔顺模样。
翻江倒海般的?悔意将他吞噬。
“姑娘说,这辈子?遇见您这么薄冷无情的?人是她命里该有此劫,只愿您再别?去扰了她的?清净,也别?在?她死后假惺惺地?收敛棺木。”
“她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一辈子?、乃至于永生永世?,都不想再与您有半分牵扯。”
第45章婚宴
圆儿的话如冰冷的剑刃,将郑衣息捅了个?对穿。
引以为傲的尊严与盈满心间的情爱皆被人弃如敝履。
他该生气,也该斥责圆儿的无礼犯上。
更该将一切的罪责归咎到烟儿身上。
就像他从前数次逃避一般,变着法儿地不?肯认清自己的心。
可那在安国寺被刺客们围剿到濒死?之境,烟儿不?逃反而折返回?来救他的声音总是?在他脑海里此起彼伏。
还有那月色旖旎下,紧贴着彼此的那两颗心。
她生下来就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在书房的翘头?案上描绘“郑”
、“衣”
、“息”
三?个?字时心里在想什么,日日夜夜地苦等之后却又等不?到自己的身影时,心里又该是?何等的委屈。
被苏烟柔磋磨地落了胎,落胎时剥离骨肉的痛又该如何启齿,临死?前挣扎着呕心沥血时又忍受着怎样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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