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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连冰月也恼上了她,瞪着眼问:“哪儿有什么好办法?她得了爷的喜爱,便能在郑国公府里横着走了。”
珠绒却说:“二太太膝下可有两个庶子,世子一位并非谋求不得。
她见天儿地与大太太过不去,又收买你们探听世子爷的消息,可见是个心机深沉之人,你们若去求她,兴许还有些立足的法子。”
珠绒这话一出口,冰月脸上灰败的面色便回暖了不少。
她与霜降面面相觑一番,到底是披上了御寒的斗篷,提着六宫角灯往苏氏的折清堂走了过去。
如今夜色寂寂,已值各房各院落钥之时。
冰月不敢耽搁工夫,进了折清院后,也不曾求见苏氏,只与苏氏身边的红双提及了此事。
红双与冰月交情匪浅,当即便应下此事,将她们送出二门后才返回折清院。
正屋里。
苏氏卸了钗环华服,只着一身单薄的寝衣,正趴伏在软榻之上,手里还捧着公中的账册。
“那两个来寻你做什么?”
她搁下了账册,笑问红双。
红双一五一十地答了,迎上苏氏略显疲惫的面容,笑着说:“不过是澄苑里争风吃醋的小事,太太不必理会,且全心养着肚子里这一胎才是。”
提及此,苏氏板正的脸蛋里也浮现了几分笑影。
她出身金陵苏家,娘家比不过刘氏一半富贵。
唯一比刘氏好些的便是她进门第二年便生下了个嫡女。
如今隔了十来年,她竟又怀上了子嗣。
若能一举得男,便是郑国公府两房里唯一的嫡子。
纵使谋不来世子一位,可将来分家时也能多揽不少好处。
“我也正好奇呢,那一日息哥儿眼巴巴地跑来了荣禧堂,将个丫鬟带回了澄苑。
听那罗婆子说,这丫鬟容色极佳,难不成就是那日被我打罚的哑巴?”
苏氏兴致勃勃地问。
红玉也答道:“方才冰月说了,爷收了她丫鬟做通房丫鬟,似是提到了一嘴哑巴。”
话里甫落。
苏氏本黯淡的眸子里霎时迸出了些鲜亮的光芒,她从软榻上起了身,倏地走到红双跟前,攥着她的皓腕道:“郑衣息能稳坐世子一位,靠的不就是和宁远侯家的那桩婚事吗?收个哑巴做通房,可是明晃晃地在打宁远侯府的脸啊。”
红双的皓腕被抓的生疼,可她却是连蹙下眉都不敢,只迎合着苏氏的话语道:“正是如此,且不论世子爷一事,咱们二老爷也是四品大官,走的是封侯拜相的路子,将来这郑国公府要靠谁还不一定呢。”
这话却是说在了苏氏的心坎上,她明眸一转,便与红玉说:“明日将丁忠家的给我叫来,我要听听她怎么说。”
红玉将苏氏扶起了内寝,便觉她身子隐隐透着些战栗,好似是欣喜到了极点。
只听她眉目生姿地说道:“若将这哑巴利用得当,兴许能把郑衣息与宁远侯府的这一桩婚事搅黄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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