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等等我。”
陵玉气喘吁吁地停在了他的面前。
盛钦道:“陵玉,你寻我来有事?”
陵玉面色微红,听了他的话却忙不迭点头,她伸手去抓住对方的手臂,道:“二哥,你这次入宫来也是因为皇后的事情吗?”
盛钦眉头微拢,道:“是。”
陵玉道:“二哥同父皇说了什么?”
盛钦闻言,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随即道:“黄大师是无辜之人,圣上令我好生保护黄大师。”
饶是陵玉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他这样的话时,面上仍旧抑制不住地浮现出了失望的神情。
“二哥……”
陵玉的手指顺着他的袖子滑下,与他拉开了几分距离,道:“二哥为何一定要帮他?”
盛钦道:“陵玉,你该到了明白事理的年纪了,凡事并非是你所想的那样天真。”
陵玉委屈道:“二哥言下之意我懂,可二哥却是半点都不疼惜我了吗?”
她握住盛钦的手,贴在自己面颊上,道:“父皇今日掌掴了我,二哥真的都不心疼我了吗?”
她抬眸望着对方眼中却满是水雾,仿佛随时都会凝结成珠落下一般,令人不忍。
盛钦这才留意到她面颊上已然淡下去的指痕。
她总会在他面前委屈,每回都懂得如何令他的心不受控制地跟着她而牵引萌动。
仿佛早前种下的无数颗种子经了春风的催化之后,便想要立刻冲出地底,生出无数根触手替她抚摸伤口。
那张脸白嫩柔软,他平日里都不敢用力地碰,却被人一二再,再而三的打了巴掌。
“疼么?”
他低声问道。
陵玉点了点头,“疼,可我怕他,我只敢同二哥说疼,只有二哥能护着我。”
她这样全心全意依赖的模样也是他最喜欢的模样。
这样乖的孩子,她只愿意、也只能仰仗他一个人。
这不就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么?
秦淮过来寻盛钦时,便恰巧撞见二人亲昵的画面。
只是他并非是个懂得避让的人,只上前粗声提醒道:“侯爷,该走了。”
盛钦这才回过神来,对陵玉道:“我今日还有事情要处理,待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他说罢便收了手。
陵玉牵住他的袖子乖乖地点了点头,“二哥说话可一定要算数。”
盛钦见她口中这样说法,手里却拽紧了她的袖子,不免有些无奈。
他拨开她纤细的手指,将之握在了掌心,道:“我不会骗你。”
他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此地。
陵玉立在原地许久,直到再看不见对方的身影之后,这才脚软地坐在了一旁长凳之上。
她掩住胸口,掩住那颗恨不能跳出来的心,仍有些后怕。
她方才竟然骗了盛钦……
陵玉忍着后背黏腻冷透了的虚汗,从怀中拿出一面腰牌。
那腰牌平平无奇,可却于此刻的盛钦,是不可或缺的。
这是盛钦进出皇宫的腰牌,等他走到宫门之时,没有这腰牌,便定会察觉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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