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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玉听罢只当他是客气,忙道:“先生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这算不得什么伺候。”
苏重檐却指了指碗中的药渣道:“一般熬出来的药都要拿细布滤过一层,否则掺杂在其中的药渣会混入汤里一同入口。”
本就苦到难以下咽,再吞一些久晒粗糙的草根碎片,便更犹如吞石子那般艰难。
陵玉扫了那碗底积得一层颗粒极大的药渣,略尴尬道:“先生说的是,我竟不知其中的门道……”
“我并非责怪你,反倒是今日该谢你的。”
苏重檐道。
陵玉却觉得自己办砸了事情,愈发不安。
苏重檐见她这般纯稚娇怯,颇有些无言。
世家子弟,如皇子者,更不该是如此作态。
只是他多看了对方两眼,竟意外的并不感到反感。
“陵玉。”
他不自觉放软了声音,对她柔声道:“早些回去休息吧。”
陵玉怔怔地点了点头,不敢再耽搁对方休息,这才仔细关好了门窗离开。
待她走得远了,又忍不住回首望了望那隐匿在竹林后的小屋。
方才先生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是……温柔?
陵玉想到这点忽然就慌了神,用力抬手时候却听得袖口刺啦一声。
她抬起手臂,竟发觉自己袖子被路边枝杈勾裂。
“好端端的怎就断了一截……”
陵玉颇懊恼道。
只是她这话刚嘀咕完,动作顿时又是一滞。
古人云,同性之好,是为断袖也。
天蒙蒙亮时候,学子便起了床陆陆续续出了屋去。
江世锦甩着胳膊走在青石小路上,伤口还隐隐作痛。
“江世锦……”
江世锦一抬头,便看见陵玉走在他身旁,吓得险些一个仰倒。
“你怎在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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