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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湛亲自从小厮手里拿来了茶盏,讨好般地将杯盏递到了徐怀安跟前,问他:“慎之,愚兄究竟是何处得罪了你?你能否让我做个明白鬼?”
徐怀安木着一张脸,没有伸手去接许湛递来的茶盏,只是漠然地瞥他一眼,笃定地说:“你叫我来,是为了寻个由头去樊楼。
”
许湛愣了一会儿,将手里的茶盏重重地搁在了桌案上,一时心间气恼上涌,便道:“我知晓你觉得我对苏氏不好,为人品性更是拙劣,整日里只知晓吃喝玩乐,与你不是一路人,是也不是?”
徐怀安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许湛。
直到许湛被他盯得心里发堵,才干脆扯着嗓子道:“你若与我换上一换,说不定过的比我还糊涂呢。
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早不厌弃晚不厌弃,缘何在我娶了苏氏时常挑我的错处?”
他是憋闷之下的无心之言,可这话飘入徐怀安的耳畔里却在他心池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光明磊落惯了的人不会掩藏自己心间的慌乱。
此刻的徐怀安便是颤了颤睫羽,将眸色里的情绪敛下,才道:“许兄言重了。
”
短短几字已能彰显他心里的漠然。
许湛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心里也是灰败一片,缓了许久的神后才道:“罢了,信上所言都是我诓你来的说辞。
我与苏氏之间素来相敬如冰,只凑合着过日子而已。
”
他仿佛是气馁到了极致,也不想做小伏低地去讨好徐怀安。
倒是徐怀安听得苏氏无恙之话后松了口气,待许湛的态度也回暖了几分,“你若能与嫂夫人好生过日子,怎么会惹得许伯父如此恼怒?”
“正如你所言,我与你是自小相伴到大的情分,所以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堕了风骨。
男子汉大丈夫再世为人肩膀上应有责任二字。
”
徐怀安眸光沉沉地望向许湛,一字一句地说:“嫂夫人与她肚子里的孩子便是你的责任。
”
*
这几日邹莺珠总是借故去外书房给许湛送糕点,有两回在廊道上遇见了莲姨娘,两人一个打眼间便仿佛嗅出了彼此身上的气味。
莲姨娘先笑着讽了邹莺珠几句,她是个泼辣的性子,否则当初怎么会在许湛大婚之日闹出这般不堪的丑事来。
邹莺珠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便将那些外室、贱婢、狐媚子的说辞抛出来还击莲姨娘。
眼瞧着两人要掐进架来,管教莲姨娘的教养嬷嬷从东边的廊道里快步走了过来。
邹莺珠与莲姨娘都噤了声,两人甚至还相视一笑,亲亲热热地一同走去了许湛的外书房。
莲姨娘知晓徐家世子来访,便打算拉着邹莺珠去书房旁的耳房里等候片刻,谁曾想邹莺珠却羞答答地拢了拢鬓边的发丝,含情脉脉地望去了书房的方向。
“我听说徐世子至今尚未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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