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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镇国公府,也不是她在安平王府里的闺房。
如此别具一格的清贵陈设,不必细究便知晓主人的身份非富即贵。
苏婉宁的脑海里骤然映出徐怀安那张濯然如冠玉的脸庞。
她张了张嘴,问月牙:“我在……”
月牙听她声音沙哑如破败的风琴,立时急声答话道:“这是在徐世子名下的梅园里,太医才为夫人……姑娘您诊过脉。
他千叮咛万嘱咐地说,姑娘一定要好生修养,绝不可再大张旗鼓地劳累挪动。
”
苏婉宁没想到又是徐怀安救了她一回。
她欠他的恩一多再多,如今已堆到了今生无法偿还的地步。
偏偏她又有副知恩图报的性子,这般悬空在心口的恩情,宛如烫手山芋般让她心里很是不安。
“姑娘。
”
熟悉的嗓音飘入苏婉宁耳畔。
苏婉宁朝着内寝与外间隔断的珠帘旁望去,便瞧见绮梦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走进了内寝。
她本该在安平王府待嫁才是,为何会出现在徐怀安的梅园里?
绮梦赶至此处,是否代表着安平王府的长辈们也知晓了她的处境?
苏婉宁不愿让祖母和爹娘瞧见她这副没有生气的病容,她心里虽明白和离一事多少会让长辈们伤心惋惜一场,可自己的身子若能修养的好些,长辈们心里也能少些担忧。
“绮梦,你……”
苏婉宁裹着担忧的问话还未出口,绮梦便已将手里的药碗交给了月牙,并跪伏在她的榻边,温声:“姑娘别急,王爷和王妃还不知晓此事。
是二公子寻了个由头将奴婢从王府里接了出来,已是瞒过了家中长辈。
”
绮梦最了解苏婉宁的心,这便又道:“二公子的伤势也不要紧。
徐世子从宫里请来的太医医术精湛,替他上了点药后便瞧不出肿胀了。
”
一件件悬挂在心头的忧事都得到了解答和慰藉,苏婉宁便在丫鬟们的服侍下饮下了那碗苦涩不已的汤药。
其余的事都能暂且撂下不提,只是她亏欠徐怀安的恩情,又该如何回报?
她已四散零落到了如此地步,能还给徐怀安的也只有几句不值钱的“感谢”而已。
“姑娘。
”绮梦轻轻唤她一声,清亮的眸子里尽是重获新生的喜悦,“奴婢方才听见了徐世子责备二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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