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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怀安苦笑着摇摇头,将自己与苏婉宁的渊源说与了苏礼听。
他哪里知晓一开始的愧怍会养成今日这般的参天大树,他是沉沦其中难以自拔,只一门心思地盼着要让苏婉宁和许湛和离。
苏礼消化完了徐怀安的一番话语,面容里霎时迸出了更蓬勃的喜悦。
“我就知晓慎之大哥有双慧眼。
”
说着,他又怕徐怀安反悔生变,将手里的袖摆攥得愈发紧实了一些。
“您既这般说了,可不能反悔。
”
*
府医在晚膳后赶来了松云苑。
他先是替苏婉宁诊了脉,之后忧心忡忡地说:“近来夫人定是心神不宁,若是不好好静养着,恐会伤及腹中胎儿。
”
苏婉宁点了点头,让月牙带着婆子们去屋外守住正屋的各处门窗,保证不能让任何人听见屋里的半点风声。
之后,她才苦笑着与府医说:“求您,给我开一记落胎药。
”
府医震烁不已,瞪大了眸子连连惊呼:“不可,不可。
夫人缘何要此等凶悍之物?”
苏婉宁不过淡声笑笑,而后丹蔻便递了一百两银票上前,并与那府医说:“这里头有些内宅的阴私在,您若是不给,夫人心里不高兴,往后你在府里的差事便会不大顺遂。
”
这番威逼利诱府医自然听得明白。
他听出了丹蔻话里的狠辣之意,猜测着约莫是二爷养在外头的女人有了身孕,夫人要下狠手堕了那女人的胎。
既是如此,他也没有不遵命的道理。
府医便去碧纱橱里写药方,等丫鬟抓好了药后,他接过了丹蔻递来的一百两银票,叹息着说:“这药性较烈,喝下去可会比寻常的药要疼一些。
”
苏婉宁笑着点了点头,让丹蔻将府医送出了门。
夜深人静时,月牙和丹蔻又偷摸着哭了一场,两个丫鬟无法为苏婉宁分担身子上的苦痛,便总想着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可苏婉宁却只是摇摇头,与她们说:“我是个不负责任的娘亲,这些痛一分一厘都是我该承受的。
”
她饮下那碗滚烫又苦涩的落胎药后,便打发走了月牙和丹蔻。
起初两个丫鬟还不肯离去,直到苏婉宁沉下脸说:“你们留下来,只会让我分外软弱和可怜。
倒不如让我一人待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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