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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没让他们开到小区门口,在大约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她让他们停在了路边。
医生难得跟她说了一句:“我和小栩要离开这个城市了,咱们后会有期。”
这一别,估计以后再也不会遇到。
毕竟,这样一对才貌双全的男女,本应该跟她毫无交集。
“后会有期。”
四月郑重地说。
车子很快地驶向远方,她默默注视了一会儿,心里突然就有了一丝的伤感。
人生,真是充满了离别。
她不知道的是,在医生将车子开到一半时,他给某人打了一个电话。
乔栩听着医生沉醉而温醇的音色,百无聊赖地打了一个哈欠。
符一生瞥了她一眼,简短地跟电话里的那人说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是不是困了?”
乔栩摇了摇头,随手拿起了医生的手机,一边拨弄一边咕哝着:“顾青颜那个男人那么古怪,还是少跟他打交道为好。”
医生轻轻一笑,分神揉了揉乔栩半长不短的头发。
她的头发,比起以前刺猬一样的发型,显然好了很多。
***
回到家的时候,齐遇不在。
四月环顾四周,发现衣服袜子堆的到处都是,地上丢着乱七八糟的烟头,只粗粗地看了一眼餐桌,就能看到表面漂浮着的一层油渍。
她不禁叹了一口气,将脏衣服收拾了一下都装在木盆里,倒了水跟洗衣米分先浸泡着。
走到狭窄的厨房,果不其然,又是一堆的碗。
冬天的水冷到刺骨,她用电热壶烧了一壶水,兑了点冷水将碗洗了,又将餐桌擦了干净。
她做这些的时候都是极其自然的。
在她年幼而稚嫩的年纪,她还不是孤儿的时候,她的妈妈也是这样将小家打理的紧紧有条。
那时,妈妈会把房间弄的香喷喷的,床上的被褥有着阳光的味道,她每天都换着花样做些家常小菜,等辛苦了一天的爸爸回来,她会给他按摩酸痛的肩膀。
那时他们一家三口过得幸福而又简单。
因而,尽管没有人教她,她还是用着妈妈对待爸爸的方式去照顾齐遇,她总以为,将来,阿遇会是她的丈夫。
四月搬了个矮凳坐在木桶边,将搓衣板摆放好后,咬了咬牙将手伸了进去。
冬天的衣服都是大件的,浸泡了水后会变得很重,她吃力的搓洗着衣服,手指被冻的有些僵住。
忙活了好一阵,她洗了一遍衣服,正打算将污浊的水倒掉换上清水清洗时,门口处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响。
她一回头,正好跟门外的男子的目光相对。
“四月,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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