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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沾衣没再搭话,好像她从未开口。
有些事无法自欺欺人,她和阿尔力量共享,她身体里有他的血,以前无论离得多远她都能或多或少地感受到他的存在,可现在这么多天过去却没有任何他存在的预兆。
也许真是如银时所说,他走了,明知阿尔不是那种不告而别的人,却也只愿相信这个说法。
只要不出事,她什么说法都能接受。
之后的几天,她一直窝在狭小的万事屋里,无论到哪都有人跟着,药也会被逼着喝下去,如果反抗,来帮忙的阿妙姐就会杀气十足地朝她笑,就连懒散的银时也几乎天天在这里赖着,和她一个房间,中间隔着个破烂屏风,正大光明地监视。
云沾衣知道是自作孽,虽不知银时对他们说了什么,但肯定是因为那句‘想死’。
坂田银时为此没少摆脸色给她看,嫌弃得恨不得踹她几脚,云沾衣自己也嫌弃自杀的懦夫,她觉得即便死也要死在战斗中,虽然现在妖精只是普通的武士刀了。
她有时做梦醒了,觉得自己如果死在耳环空间就好了。
一段时间后云沾衣可以下地走动,脸上的伤结痂脱落后留下了难看的白印。
确定她再正常不过后,众人松了口气,各自回归正常生活轨道,除了坂田银时还一如既往地盯着她。
他一直在等着云沾衣对他说点什么,或者纯粹帮她分担些什么,可云沾衣却只是插科打诨地把话题错过,时不时开玩笑说一些“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个肩膀,银时你得借给我”
之类的话。
每当这时,坂田银时都会白她一眼,一边说着一次多少钱,一边帮她把乱糟糟的头发拨到一边去。
他说散着头发也不错,看起来像大人了。
云沾衣笑了很久。
直到有人造访,云沾衣的轻松,或者故作轻松的日子才算头。
她望着据说是来自阿尔家乡的人,破天荒地觉得害怕。
环顾着空荡荡的客厅,云沾衣开始期盼出门的万事屋三人组早些回来,她需要有人陪着她,帮她撑一撑场子。
“然后呢,有什么事吗?”
云沾衣强打精神挺直腰板,黑色的耳环在左耳上闪着灰暗的光。
眼前这个穿着金色宫廷装,黑发黑眼的漂亮男人是典型的贵族,一举一动都带着无以言语的贵气,他是阿尔的直属上司,神界管家卡尔?阿尔帕西斯。
“只是来解释一下。”
黑眸的男人顿了顿,轻声道,“神界出了些急事,所以阿尔没向你告别。
等他处理完事情就会来看你。”
“谢谢。”
云沾衣弧度极小地扯出一抹笑,“你们神界人的寿命都很长吧?请转告他,时间长一点没关系,我会活很久。
我在江户等他。”
阿尔帕西斯定定看了她几秒,皱眉,“如果你想回现世的话……”
“不,这里很好。”
云沾衣打断他,“请告诉阿尔,我随时欢迎他来。”
无法自欺欺人。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普通人类,阿尔只是神界职员,即便她打破了耳环结界,对神界公主有天大的恩情,神界也不可能有这么高阶位的使者下来,纯粹是为了给她‘解释一下’。
多年来阿尔对她的耳濡目染让她清楚地知道那位公主是什么性情的人,如果条件允许,云沾衣认为她会第一个冲下来感谢自己。
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望着阿尔帕西斯,云沾衣表情平静,“阿尔出事了吧?”
神界管家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否定,“不,不过你若想去参观,我会带你走,如果想回现世,我也会帮你。”
说着,他再次看向了云沾衣的耳环。
这是云沾衣第二次听他提‘现世’,想到要结婚的林萤和睡倒在沙发上的云小楼,她回绝了对方的好意,“我只希望阿尔可以来看我,请一定转告他,我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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