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量修长,刚好可以将李心玉包在自己怀中,天儿有些热,他却不得松开手。
李心玉困极,浅浅地打了个哈欠,说:“你不累么?”
裴漠眨眨晶亮的眼,凑到李心玉耳边,颇有些意犹未尽地说:“其实,我可以做上一整夜。”
“是吗?那明儿起,本宫也要开始锻炼,争取能陪你一整夜。”
李心玉的手沿着裴漠敞开的衣襟摸进去,无意识地在他胸腹间游移。
到裴漠心口那抹朱砂胎记的时候,她微微一顿,小声道:“希望我以后留给你的,都是美好的记忆,而不是这个印记。”
裴漠知道她想起了过去,怕她愧疚伤神,便笑着岔开话题道:“殿下知道么,其实在斗兽场决战的时候,我有心放水,故意让自己受那么一点伤。”
李心玉讶然:“为何?”
“一开始是试探,后来……”
裴漠摸了摸她的秀发,毫无愧疚之心地说,“后来,是为了让你心疼。
我喜欢你看着我,眼里只有我的样子。”
“小狐狸。”
李心玉笑骂一声,搂紧了他,小声说,“你以后不用受伤,我也会一直看着你,只看着你。”
这一觉睡到大天亮。
清晨,雪琴和红芍进来过一次,但看见公主与裴漠相拥而眠,而榻下全是二人凌乱交缠的衣物,不禁愣住了。
裴漠其实早就醒了,他习惯了天还未亮便起床习武的日子,这是头一次赖在温柔乡不肯起来。
他朝两个宫婢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她们噤声。
雪琴和红芍会意,将叠好的衣裳和装有温水的铜盆放在一旁,便又悄声掩门退了出去。
关门的声音很小,但因为李心玉在裴漠的怀中有些热,睡得并不深,没多久便也醒了。
“几时了?”
她揉了揉眼睛,随即‘嘶’了一声,僵硬地转过身子,闷声道,“身子好酸。”
前世第一次,李心玉可是整整大半天都下不来床,恨得她直想将裴漠宰掉。
如此对比,今生裴漠到底收敛了许多,只是腰腿有些酸而已。
裴漠下榻取了活络油,倒了一些在掌心搓热,重新回到床上,对李心玉道:“殿下转过身,我给你推拿一下。”
李心玉于是僵硬地转过身子,抱着绣枕趴在榻上,随即感觉到裴漠炙热的掌心覆在自己腰肢处,一点一点揉捏推拿。
“哎呀疼!”
李心玉叽叽歪歪。
裴漠望着她深陷的腰窝,眸色更深了,暗哑道:“忍着点,待药效渗入皮肤,一会儿就好了。”
李心玉伸手捞过榻边案几上的梳妆镜,对着脖子左看右看,问道:“脖子上有痕迹么?”
“我看看。”
裴漠抚了抚她细嫩的脖颈,颇为遗憾道,“忘了给你盖个章。”
“行了,你章都盖在我身体里了,还不够呀?父皇病了,等会儿我还要去兴宁宫看他。”
药效发散,李心玉觉得腰部发热,果然舒爽了不少,不由地喟叹一声,“还好你嘴下留情,并未留下太多痕迹,不然本宫可怎么出门?”
痕迹还是有的。
李心玉皮肤细嫩,一掐就是一道印子,只是这些红痕青痕多留在了腰部和大腿根部,衣裳一遮,便看不出来了。
时间不早了,腹中饥渴,李心玉艰难地下榻穿衣,裴漠要动手帮忙,却被她义正辞严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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