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眼,哼哼两声,捉过她笑得发抖的手,把小手绢稳稳拍在她掌心。
“得了吧,你爹能亲自教我?我估摸着是那个木头脸何错来。
你想想这么早,你爹闲得没事干了跑来教我练武……”
他说着说着,话音一顿。
两人同时对上眼,愣愣说了一句:“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长孙蛮不禁为他默哀。
仔细想想,哪种情况下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会在大清早不睡觉跑到练武场练武……
“你保重。”
魏山扶抱头痛呼:“不是吧!
!”
……
东院。
耳室厢门被人推开,帘子后转出一名修长清癯的中年男人。
他脸上蓄着美髯,两只丹凤眼气质温和,丝毫不见锋芒。
此人正是幽州大军师许倦,字居之。
长孙无妄似早知有人。
他未曾回头,而是抽出桌案下积压的一封信件,指尖轻轻点了点,却未曾展读。
许倦摇着一把羽扇,含笑步出中堂。
他手上刚取过一纸千里信报,里面正是从青州传来的消息。
许倦停在桌案前,对着主座上的男人拱手祝贺道:“君侯,青州探子来报,日前逢燮不在,青衣军乘起攻之,如今已占领兖州。
主将失守,逢家军乱如散沙,现被逼入豫州之地,等待朝廷出兵救援。
逢家败像已定,恭喜君侯得偿所愿。”
“劳居之久等,请坐。”
许倦轻摇羽扇,美髯垂落胸前。
他抚了抚下巴,问:“君侯此去长安,虽耽搁时日良久,但不枉费您一番苦心。
如今长公主已在幽州,魏氏投诚,君侯之意是何时出兵南下……”
“居之。”
许倦话音稍顿。
他看向那个站起身的男人,“君侯?”
长孙无妄步下木阶,那封信就着高脚珠火,瞬间湮灭殆尽。
许倦大惊,他连忙起身,连羽扇也落在地上:“君侯!
这是何故!
乐昌侯萧守诚意投我幽州麾下,这封信历经千辛万苦才从扬州送到幽州,您看也不看就将其毁……”
长孙无妄捏着金签,将一炉灰烬拨乱,“萧守懦弱昏庸,无能至极。
堂堂一个宗室诸侯,却被邻地荆州都督刘允打压数年。
这样的人,我幽州要来何用?”
许倦叹气:“话虽如此,可萧守毕竟占据扬州。
此地虽不及徐州物产丰饶,但比我们绰绰有余。
若要出征南下,幽州大军需要更多的粮食。
君侯再不喜萧守此人,也要为底下的弟兄们考量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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